李帆輕嘆一聲,“殿下,此法想成,絕非表面看上去那般簡單?!?/p>
隨即便將心中完整的計劃娓娓道來。
然而,聽著聽著,姬明雪與王舒月二人同時眼眸明亮,心中震撼無比。
這法子太損了,完全是把北虜人當傻子溜?。?/p>
若真如李帆所言,此計一旦施行,由不得北虜人不信,甚至可以說如果大虞兵力再強盛些的話,滅了北虜也不成問題!
果不其然,待說完之后,李帆略顯遺憾道:“殿下,此法雖好,卻只能應一時之急,因為大虞尚無國力滅掉北虜,否則此計一成,北虜彈指可滅,而眼下我等只有暫避鋒芒,養(yǎng)精蓄銳,待到國力昌盛之際,方可一雪今日之恥!”
姬明雪心中激動,但很快又神色黯然道:“此法本宮覺著甚好,但只怕朝中大臣們不會同意!”
李帆撇了撇嘴,“不同意?他們憑什么不同意?合著上戰(zhàn)場的不是他們家的孩子,死了不心疼是嗎?誰若不同意,也成,就讓他們每家每戶只留一名男丁侍奉父母,其余人全部送去幽州參軍!”
“可此法在朝臣的眼中卻是皇兄失信于外邦,若是激起其他各邦的同仇敵愾,屆時,大虞將會四面受敵!”
“放他娘的屁,一群迂腐的文人,他們懂個錘子的兵法,知不知道什么叫兵者,詭道也?只要能贏,將來這史書怎么寫還不是我大虞說了算?歷史不過是個任人打扮的小姑娘罷了!”
“更何況,若是連眼前的燃眉之急都解決不了,北虜只會得寸進尺,對我大虞敲骨吸髓,等到再也榨不出一滴油水時,便會窮圖匕見,揮兵南下!到那個時候,北虜將不費吹灰之力便能暢通無阻直插京都!”
姬明雪苦笑著搖了搖頭,“本宮自然明白養(yǎng)虎為患的這個道理,只是此計若出,不說別人,國史院的史官們第一個就不會答應,他們可是秉筆直書!”
李帆忽然面露笑意,緊盯姬明雪,直到后者臉頰微微泛紅,軟糯問道:“你,你這般盯著本宮作甚?”
“不知臨潁殿下可知我大虞國史院是哪位大人在執(zhí)掌?”
“監(jiān)修國史,姚恒!”
李帆瞬間收起笑容,表情變得異常嚴肅。
在姬明雪與王舒月二人愕然的表情下,單膝跪地,拱手沉聲道:“臣,李帆,請斬監(jiān)修國史,姚恒!”
此刻,某位正在府邸奮筆直書的官員后脖頸沒來由的一涼,自言自語道:“怪哉,今日房內怎的這般寒氣逼人!”
“胡鬧!”
姬明雪沒好氣地瞪了李帆一眼,“史官秉筆直書乃是職責所在,為君者豈能拒諫飾非?難不成你想讓陛下陷于不義?”
“臣說笑罷了,殿下不必動怒!”
沒辦法,誰讓古代人沒有玩梗這一說呢!
稍作沉思,姬明雪柳眉舒展,“倘若陛下將此法交由你來實施,可有辦法說服朝臣?”
聞聽此言,李帆一臉黑線。
汝聞人言否?
我替你出謀劃策,你還讓我演反派,然后再把黑鍋扣我頭上?
這不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