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出正德殿,眾多官員便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嚷道。
“太傅,陛下堅(jiān)決要和親,這可如何是好?”
“是啊,太師,若是讓臨潁殿下去和親,我等以后有何顏面去底下面見先帝?”
“太保,您說句話??!”
“是啊,您句話??!”
正憋著一肚子氣的陳武先推開眾人,臉色陰沉道:“說說說,我他娘說個(gè)屁!陛下圣意已決老夫能有什么辦法?你們誰有能耐,誰去!”
翁守禮安撫著眾人,唯有蕭文錚一言不發(fā)。
“諸位,諸位,稍安勿躁,稍安勿躁!且聽老夫一言!”
原本還鬧哄哄的人群,剎那間安靜了下來!
輕咳一聲,翁守禮白眉微皺,“老夫以為此事還需商……”
“商榷個(gè)屁,等你商榷完,臨潁殿下孩子都出世了?!?/p>
陳武先滿臉怒容接著道:“其他的事兒老夫都能讓著你們,但臨潁殿下是萬萬不能下嫁去北虜,別的不說,殿下是我等看著長大的,那是除了陛下之外,先帝僅有的子嗣,若是讓殿下去和親,老夫還不如吊死在泰華門前來得痛快!”
一旁的蕭文錚看似面色如常,實(shí)則心里卻是翻江倒海。
以往的姬翰霄絕非如此獨(dú)斷專行之人,善聽各方意見,有明君之相,為何獨(dú)獨(dú)今日在北虜一事上非要讓自己的親妹妹臨潁公主去和親?
這其中定然有什么不為人所知之事!
“蕭老匹夫,你往日里不是能說會道嘛,怎么今日一棍子都打不出個(gè)悶屁來?”
霎時(shí)間,所有人將目光聚集在尚未開口的蕭太師身上!
見狀,蕭文錚微微搖頭,“老夫也不知曉其中緣由,但陛下絕非莽撞之人,諸位可以細(xì)想,臨潁公主與陛下乃是一母同胞,自小變得先帝喜愛,陛下寵溺,如今我大虞雖與北虜兵力相差甚大,但若殊死一搏,卻也并非無一戰(zhàn)之力!緣何陛下要力排眾議非要將臨潁殿下送去和親?”
不等眾人開口,蕭文錚再度出聲:“諸位試想,以陛下對臨潁殿下的寵愛,難不成陛下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親妹妹嫁去北虜那等茹毛飲血之地受苦?”
翁守禮若有所悟,“蕭太師所言在理,這其中癥結(jié)怕還是在那位出謀劃策之人身上!”
莫澈擰眉道:“難不成真是那張洵?”
秦瑜附和著點(diǎn)頭,“我看多半就是他了,否則陛下為何散朝后獨(dú)獨(dú)喚他一人去往懋勤殿?”
云臣仲卻是疑惑道:“可我先前在正德殿觀張洵神情,似乎他對陛下單獨(dú)召見一事也分感意外!”
“張洵當(dāng)初乃是陛下東宮的屬臣,若不是他,我想不出還有誰!”
面對魏承澤的揶揄,云臣仲一時(shí)語塞。
是啊,若論出身,張洵在陛下還是太子時(shí)便相伴左右,更遑論適才還單獨(dú)召他去懋勤殿議事,種種跡象都表明,和親一事極大概率是張洵獻(xiàn)策。
但不知為何,云臣仲總覺得哪兒不太對勁,先前張洵在殿內(nèi)錯(cuò)愕的模樣他是盡收眼底,絲毫做不得假!
正當(dāng)云臣仲還想說些什么,翁守禮嘆息道:“如今不是爭論是非對錯(cuò)之際,眼下最重要的是該如何讓陛下回心轉(zhuǎn)意,收回成命!”
就在此時(shí),姚恒吹胡子瞪眼的站在臺階之上指著幾人怒斥道:“你三人受先帝托孤,位列三公,幾位大人更是統(tǒng)領(lǐng)六部,今日卻容陛下行如此辱國之策,老夫說什么也得在史書上記你們幾家一筆,好叫世人知曉你等幾家是如何黑白不分,縱容陛下行此荒唐之舉?!?/p>
“姚恒,你莫要往我等身上潑臟水!有本事,你倒是去勸陛下收回成命啊!”
姚恒脖子一梗,“不用莫大人你開口,本官正欲死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