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安一個踉蹌,棉鞋深深陷進旁邊的積雪里,嚇得臉都白了。
就這么一嚇,整個胸腔就被悶住了!
“咳~咳咳咳~”劇烈的咳嗽聲響起。
楚明舟薄唇緊抿,緊了緊手,把人先往屋里扶。
林母聽著動靜跑了出來,從他手上接過林安安,“都說了外邊冷,咋就這么死犟呢!等下凍個好歹的,可怎么辦?”
楚明舟看了眼時間,又看了看林安安,眸底閃過焦急,還有一絲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擔憂。
林安安抬眼時正巧對上他的視線。
把零零碎碎的線索一結(jié)合,就知道他在急什么了。
林安安想說自己會日語,想問他要不要幫忙?
可又咳得說不出口……
“明舟,你不是還有急事么?你先去忙吧,安安這是老毛病了,不礙事的。”
楚明舟點點頭,跟著把人送到正廳,這才腳步匆匆地再次離開。
林安安看他走了,想想也算了,軍區(qū)肯定有軍區(qū)的法子,自己雖然想還他人情,卻不急于一時。
這本來是個很小的插曲,卻剛好落在了往回走的胡大娘眼里。
眼前這幕好像坐實了她的想法。
果真啊!
這病秧子心黑、嘴毒、身體差。
楚營長可不是一般煩她,兩人那簡直是形同陌路。
瞧瞧,人都病成這樣了,楚營長看都不看一眼,轉(zhuǎn)身就走!
就這樣,林安安僅憑著跟胡大娘的‘公廁良緣’,名聲又莫名黑了一大截。
等這事傳到王嬸子耳朵里時,她那嘴上的笑就沒下來過。
王嬸子一高興,就開始帶風向,甚至討論起林安安啥時候會被趕走的問題。
“她們趕著這大過年的來,不就是想賴著過年么,曉得咱軍區(qū)大院條件好,年底都會發(fā)米面,領(lǐng)導(dǎo)還能分到各類肉。”
“還有,指定是想楚營長花錢給她看病呢!”
“嘖——聽說還是大學生呢!就她這不端正的作風,可半點沒讀書人的氣節(jié)。那些知青都比她覺悟高,好歹知道上山下鄉(xiāng)?!?/p>
王嬸子把瓜子皮一吐,“她本身就是農(nóng)民子弟,可你看她那模樣,像嗎??。烤退菢拥?,估計在鄉(xiāng)下一天一工分都賺不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