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朱慈炤又再次來到書房,王德化行過禮,便聊起了正事:
“殿下,皇爺明天在平臺召見吳三桂,要您和太子、定王一起去旁聽?!?/p>
“吳三桂?他進京了?父皇召見他,拉上我們做什么?”
王德化笑道:“我自己猜測,皇爺就是想讓您和定王知道知道朝廷多么不容易?!?/p>
“朝廷不容易,我還不容易呢。他那不容易,全是自己作的,非要在松錦打什么決戰(zhàn)。
現(xiàn)在好了吧,一仗打到亡國。
關(guān)外就剩個吳三桂,有沒有五千精兵都是個問題。要我說,都不如趕緊跑路去南京算了?!?/p>
王德化笑道:“前一陣子幾家勛戚不是捐了十二萬兩銀子嘛,皇爺最近可振奮了,滿心指望馮元飆帶著這些銀子,去陜西練出一支新秦軍呢?!?/p>
朱慈炤更無奈了:“我求求他了,別再從榆林招兵了。陜西一共剩這么點精兵,全讓他霍霍沒了。
后天是周延儒壽宴,父皇是個什么態(tài)度?”
王德化搖搖頭:“殿下也知道皇爺?shù)男郧椋湃我粋€人,就會一直重用下去,直到那人露出明顯的問題為止。
所以只要接下來朝廷不出現(xiàn)重大挫折,皇爺是不會動搖對周延儒的信心的?!?/p>
“壽宴那天,我要彈劾周延儒?!?/p>
“啊?”
朱慈炤把自己的計劃和考量,原原本本跟王德化說了一遍。
王德化不便久留,二人商量了約莫兩刻鐘,快速互通了消息。
第二天上午,十月十九日。
崇禎參加完經(jīng)筵,在平臺召見吳三桂。太子、定王、漢王及首輔、次輔在側(cè)。
朱慈炤站在最不顯眼的位置上,打量著吳三桂。
此時的吳三桂,才三十五歲,并且對崇禎還極為忠誠。
準確說,吳三桂自始至終都對崇禎極為忠誠。
可以說吳三桂對不起大明,也可以說他對不起漢人。
但要說吳三桂對不起崇禎,那還真有點冤枉他。
都到山西望風而降、李自成大軍逼近北京的時候了,吳三桂還肯從寧遠拖家?guī)Э诘刳s來勤王,對崇禎真是仁至義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