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三日以來,并無人到衙門報過走失。
走失……
賀晨芝心頭猛地一跳,他幾乎是下意識地翻過女子的手腕。
沒有痣。
他記得,她那里有顆痣。
不是她。
賀晨芝長舒了一口氣。
隨即他又暗嘆自己糊涂,若是她,自己怎么會認(rèn)不出來,肌膚相親多年,他還是自詡了解她的。
若是她肯回來低頭,他也會法外開恩,不讓她到女監(jiān)去受苦。
現(xiàn)下宅中事多,讓她打理家事,服侍主母,她的能力,他還是認(rèn)可的。
他只是舍不得謝皎皎太辛勞罷了。
“大……大人?”
云帆的聲音自身后響起,他見賀晨芝死死地抓著女子的腕子出神,有些害怕,
“是找到了什么證明身份的證據(jù)嗎?”
賀晨芝回過神,剛想放下手臂,低頭的瞬間,卻忽然注意到了一個細(xì)節(jié)。
尸體的指甲縫隙間,有一抹不合時宜的紅色。
兇手大約極有經(jīng)驗,仔細(xì)檢查過了,將所有能夠證明身份的物什都拿走了。
只有指甲這里,因跌下山崖時在土路上抓得十指斷裂,里面混合著泥土與血跡。
可是夾雜于其中的一抹紅色,卻并不是血。
是染料的顏色。
可能是天色太暗,兇手沒有察覺,才未處理掉這里。
這女子,倒是很聰明,臨死前,還知道巧妙地為自己留下證據(jù)。
賀晨芝輕輕托起她的手掌嗅了一下,聞到一股不合時宜的淡淡香氣。
那是銀紅紗染料的味道。
而這個染料,賀晨芝似乎在哪里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