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得很。
他想抓住點什么,一低頭,那是一雙纖細的手,微帶著涼意。
他于是用掌心托住,不敢用力,小心打開她蜷縮的手指捧到眼前。
她的指甲,有沒有長好?
可越是湊近,卻越是看不清。
“官人?!?/p>
那女子開口了,聲音輕柔得像羽毛,一下一下地撓著他的心。
腰帶被輕輕地解開,外袍落了地,賀晨芝坐在床上,感覺有人在替他脫靴。
心里悶得很,他一把拉住了她的領子,將人拽入懷中,她瘦了些,再伸手拉下她的衣裳,他的舉止近乎粗暴,恨不得這一秒就將她拆吃入腹。
貼上她微涼的頸側(cè),他從她那兒感覺到自己臉上的滾熱,連嘴唇都在發(fā)燒。
索性將頭埋進他的發(fā)間,發(fā)絲柔軟,像錦緞。
賀晨芝深深吸了一口。
她素日用檀香,今日卻沒有。
就是這一瞬,他覺得好像被潑了一盆冷水,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
迎著燭光,他用力揉了下眼睛,看著那個在他身下婉轉(zhuǎn)妖嬈的女子。
不是她。
“你是誰?”
賀晨芝狠狠將她推開,不消片刻,他就想起這張臉的主人,是她的妹妹,林緒婉。
他幾乎是一瞬間就拉上了女子的衣裳。
腦海中全是林緒瑤的模樣,他想起那年回府探望,他打趣夸姨妹好看,本是說來哄她開心,不料林緒瑤立刻變了臉色。
她從來不敢忤逆他的,那時的語氣卻冷冰冰的,
“我只有這一個胞妹,官人若是肖想她,就是要我去死。”
她那幅樣子把他嚇到了,好像一只拼死保護幼崽的貓。
賀晨芝送了兩支簪子,林緒瑤也不理他,直到他許諾她,一定會給姨妹尋個好歸宿,兩人方才重歸于好。
他不能。
一定不能。
“出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