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給自己做了一下午的心理準備,當視頻通訊打來的那一刻余暮還是止不住的手抖。
視頻邀請發(fā)來的那一瞬間首先會在屏幕上展示前置攝像頭的景象,她看著手機屏幕里自己,右眼下的猙獰往下延伸埋入衣領中。
平日她都刻意不去面對,家里的所有鏡子早就被她收起來了,平時直面最多的就是手臂上的不堪。
她已經很久沒有看到自己的臉了,往常洗臉的時候都要故意用洗臉巾隔離,不直接用手去觸摸臉上的崎嶇傷疤。
視訊鈴聲不斷傳來,她怔愣看著手機里的自己,沒有想象中的崩潰與傷痛,心里異常平靜。
還有點委屈。
哪怕不看到臉,他看到自己的手也會害怕嫌棄了。
就把這次當作句號,是他非要這樣的。
然后就離開吧。
她不喜歡這種被人拿捏被動的感覺。
他主動分手的話,一切迎刃而解。
她自虐般伸出右手反轉了攝像頭,用粗糙的食指點了接通。
“……”看清畫面的那一刻余暮頓時把剛才所有的多愁善感全都拋之腦后,“你怎么不穿衣服?。 ?/p>
畫面里,男人脖子以下胯骨以上精壯的上半身裸露在屏幕中,健碩的胸肌飽滿有力,線條明顯的腹肌賁張性感,溝壑分明的人魚線往下延伸……然后就沒拍到了。
1、2……7、8……
八塊腹肌!
不是說男的聲音好聽的都是胖子嗎?
余暮捂著眼,不自覺地順著指縫數著,臉蛋燒的滾燙。
薛謹禾不以為意,“你不是說不想看我臉嗎,我以為寶寶想看這個?”
她是這個意思嗎?!
她明明說的是,為顯公平,我不給你看我的臉,我也不看你的臉。
哪有這么偷換概念的!
“你……你……”余暮結巴著語無倫次,被眼前的畫面震的頭腦發(fā)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