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過去很快,一下子就輪到了夜幕降臨,一片漆黑抹在大興安嶺上空,除了火焰照亮的地方,其他地方?jīng)]一點光。
大興安嶺的夜晚,沒有螢火蟲的光,天上更沒星星。
趙一鳴和趙二兩個人輪班休息。
趙一鳴有意讓趙二休息一會,聽著周圍悉悉碎碎的風聲,他心里面瞬間舒坦了不少,只要沒有猛獸襲擊。
今晚能順暢的過去,明天就可以開始搭建安全屋,徹底在大興安嶺定居,那就再好不過了。
哦,對了,未必要自己搭建,大興安嶺就有現(xiàn)成的安全庇護所,具體數(shù)量和分布位置不詳,要是遇得到自然最好,遇不到的話,只能慢慢收集樹枝,搭建一個簡陋的庇護所。
趙一鳴坐在了火堆旁,時不時往火堆里面添些柴火,謹慎地環(huán)視了四周。
獵槍一直都沒有放下來,火堆能提供的光明有限,只能照亮一小部分。
為了安全起見,他決定大半個夜晚都自己值班,哦,職業(yè)病說習慣,應該說守夜,等到天亮再去休息。
趙一鳴其實已經(jīng)很疲憊,他跑來跑去找兔子,以及開槍都很耗費力氣,更別說再來山里之前,原主還在被家人當成免費勞動力虐待,經(jīng)常吃飯沒辦法吃飽,但是活寫個清單下來,根本寫不到頭。
不然原主也不至于猝死在雪地,人高馬大不說能撐很久,但是至少堅持的會比趙二久。
一個高挑強壯,一個矮小瘦弱,結(jié)果身體各方面素質(zhì)全勝的人先猝死。這都多虧了那兩個人的虐待。
趙一鳴拳頭不自主抓緊,但是他實在想不出報復那兩個人的辦法。
獵槍里雖然有子彈,但是不可能對著人打,現(xiàn)在這個時代已經(jīng)有法律了,作為特種兵出身的他,不可能以身犯法。
把孩子當成畜牲,想丟就丟,想撿回來讓他干苦力就撿回來,孩子要是敢反抗逃離,就怒罵詛咒一番。
“既然接過了原主的軀體,不說別的東西,至少原主最后的愿望要幫他實現(xiàn),哎,先照顧趙二,報復的是有機會做,沒機會就算了,現(xiàn)在是法制社會……咱可不敢亂來。”
趙一鳴沒有手表,只能在漫無邊際的黑暗中守夜,等待黎明的到來。
他心里很不舒坦,要不是身上證據(jù)不足,他出去以后高低要舉報那一對夫婦,販賣兒童罪,蓄意殺人罪……
足以判個死刑!再不濟也至少無期徒刑!
“在這個大雪天,苛扣了原主所有行李,還偷偷把原主身上地圖拿走,這不是想讓人死在山里,是什么?”
趙一鳴低著腦袋沉思,五零年代大興安嶺的大山,就像一個吞人的野獸,老獵人終究還是少數(shù),沒掌握打獵技巧的人太多,缺少食糧被迫進山打獵的人更多,可進去的人出來的十不存一。
沒傳出來消息,那是因為大部分人都死,也沒機會把消息傳出去。政府也不可能為你的失誤而給你賠償。原本這些消息都該湮沒于大山,無人知曉的,但是身為特種兵,他前世知道不少秘聞。
有不少的任務,就是進山尋人,在這片是他看見太多被凍死的人,真正能撐到特種部隊來,被救出來的人百不存一。
“那對夫婦想殺人!想讓原主兩兄弟死在大山,借野獸的手殺死這兩人,來一個死無對證。他們,真的是這對兄弟的親生父母嗎?”
趙一鳴對此深表懷疑,但是這都是后話,他看了一眼熟睡的趙二,眼中露出了無奈。
這還真是累著了,睡得都開始打鼾了。
五零年代肉少見,但不是沒有,都已經(jīng)成年的人,還沒嘗過一口肉……唉,愛吃兔子肉,就讓他吃個夠吧!
夜十分寧靜,趙一鳴困得眼睛有些打顫,但是不敢閉上半刻。他強撐著等待天亮。
霧凇的深處,一個巨型的影子,緩緩朝著他走來,他頓時寒毛站起,拿起獵槍就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