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他們的一片誠心被老天爺給看到了。
這一次,誰都沒有等太久,只等了一天一夜。
沈會州醒了。
而醒了以后,情況穩(wěn)定下來以后,沈父和他說起了調任一事。
溫婧當時是站沈父的。
她和沈父是一樣的心態(tài),擔心會有下一次,甚至下一次就沒有那么好運了。
于是在沈父勸不動沈會州時。
溫婧主動請纓,去勸說他。
他說,“溫婧,我想做一些實事?!?/p>
“哥,你調任到市里,一樣可以做實事啊。”
“不一樣,市里做的實事和我目前想做的實事不一樣?!鄙驎菡f,“市里的實事,是很難落到實處的。”
之后又和她說了一大堆,說他為什么不想離開公安,為什么會喜歡公安,又為什么不想去市里等等一系列。
溫婧全都記住了,回去時也變了想法。
從沈父隊友變成了沈會州隊友,成功勸說沈父打消了調任的心思。
那一槍,在之后也成了沈會州的一道榮譽。
但那道榮譽沒撐一年,沈會州便因這榮譽升去了市里,自此是青云直上,到如今秘書長一職。
而這個過程,溫婧再沒見過他的半分反抗,像當初面對沈父調他走時,那錚錚鐵骨誓死不從,一心要斗爭到底的反抗精神。
好似變了個人,又好似沒有變。
待她依舊是如以往那般。
溫婧想起昨天在見月山莊時,溫肅和她所說的一番話,“人的思想是會隨著時間和年齡改變的,你現(xiàn)在看事件還帶著理想化,但之后、再過幾年,所有事你皆會從自身利益出發(fā)去看,去做?!?/p>
“咱們這個圈子里的人都是這樣,我、你會州哥、你沈叔、你大伯……”溫肅列舉著,說,“你不妨停下來都好好看看,哪個不是在為利益爭?”
是啊,都是為利益爭。
這個是現(xiàn)實社會,近幾年社會風氣也逐漸在往利益化發(fā)展。
理想和初心……鮮少有了。
“在想什么?”
沈會州心電圖做完,從床上起身,一邊系扣子,一邊看溫婧出神。
醇厚的一道聲音,將溫婧的思緒從層層回憶中扯回。
她看著沈會州,心頭是有些不甘和酸楚的,卻沒有表露出分毫地搖了搖頭,“沒想什么?!?/p>
沈會州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