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神醫(yī),初次登門,一點小小心意,不成敬意。”錢老板擺擺手。
“這些俗物,跟您的醫(yī)德醫(yī)術(shù)比起來,不值一提。我們是真心佩服林神醫(yī)懸壺濟世的風骨。”
這話一出口,院子外頭那些抻長了脖子往里瞅的村民,又是一陣壓低了嗓門的驚呼。
他們哪見過這等場面?
送禮都送得這么有門道,送的還是他們瞧不懂但估摸著老值錢的“玩意兒”。
李秋菊端著剛沏好的熱茶從屋里出來。
她今天穿了件干凈的淺藍色布衫,頭發(fā)簡單挽在腦后,沒上什么脂粉,卻遮不住那份溫婉。
日頭照在她身上,整個人都透著股清爽。
她將茶盤放在石桌上,給客人們一一添了茶水,動作輕柔,不慌不忙。
幾個藥材商都多看了她兩眼。
先前在村口,他們就留意到這位女子,在一堆鄉(xiāng)下婦人里頭,她的樣貌身段確實不一般。
這會兒近了,更覺她嫻靜。
村里人平日里就常說,秋菊嫂子長得跟畫上的人似的,如今瞅著這些城里來的大老板也多看她,心里頭那份對李秋菊的好感又添了幾分。
錢老板跟林楚欽說話的時候,那語氣,那神態(tài),都透著一股子打心底的尊重,甚至有幾分請教的意思。
他們聊藥材的藥性,聊炮制的手法,偶爾還會說到一些難治的病癥。
林楚欽話不多,但每次開口,總能說到要緊處,簡簡單單幾句話,就讓那些經(jīng)驗老到的藥材商們聽得不住點頭,很是服氣。
這一下,可把村民們對林楚欽的印象給整個兒顛覆了。
先前,他們只當林楚欽是個會看病的鄉(xiāng)下大夫,頂多是比旁人多了幾分能耐,能帶著村里人種藥材掙點辛苦錢。
可現(xiàn)在,這些開著小轎車,從省城來的大老板,一個個都對他客客氣氣,話里話外全是佩服。
這哪里還是他們印象中那個悶葫蘆一樣的林楚欽?
那王大發(fā)吹了半天的“市里朋友”,跟眼前這幾位一比,簡直是提燈籠都照不見影兒。
村民們心里頭,那滋味可就復雜了。
羨慕,眼熱,還有幾分說不出的后悔。
先前那些跟著王大發(fā)瞎起哄,拿話擠兌林楚欽的人,此刻更是臉上火辣辣的,恨不得地上有條縫能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