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臟兮兮的小瓶子,能是啥?
“昨天晚上,我在二狗子家藥圃墻根底下,挖出來的?!?/p>
“這里頭,是‘敵殺死’!”
“一種要命的洋農(nóng)藥,專干除草殺苗的勾當?!?/p>
“你們的藥苗會死,不是老天爺不長眼,也不是你們種錯了,更不是撞了什么邪?!?/p>
林楚欽一字一頓,每一個字都帶著千鈞之力。
“是有人,摸黑往你們的地里,灑了這個有毒玩意!”
“什么,什么玩意?敵……敵殺死?!”
“人干的?!哪個天殺的狗東西這么缺德,俺日他先人板板!”
“這得是黑了心爛了肺的畜生,才干得出這種斷子絕孫的事情!”
院子里先是一靜,隨即轟的一下,徹底炸了鍋!
村民們臉上的慌張和害怕,瞬間被滔天的憤怒所取代。
一個個拳頭攥得咯咯作響,眼恨不得立馬把那下毒手的王八蛋給揪出來,活活撕了!
張二狗婆娘噗通一下癱坐在地上,捶胸頓足,拍著大腿嚎啕大哭:“俺的藥苗?。“承列量嗫嗯纬鲱^的苗??!哪個挨千刀的這么害俺們?。∵@是要俺們的命??!”
“哭!哭有屁用!”張二狗眼珠子通紅,一把將他婆娘從地上薅了起來,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出來了。
“林神醫(yī)說了,是人干的!俺們得把這狗娘養(yǎng)的揪出來!”
“對!揪出來!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敢斷咱們的活路,弄死他!千刀萬剮都不解恨!”
林楚欽等他們罵痛快了些,那股子邪火稍稍降了點,才又緩緩開口,聲音依舊沉穩(wěn):“都先消停消停。”
眾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他身上。
“這人敢下這種黑手,說明早有準備。他熟悉村里的道道,曉得哪幾家是新種藥的,也曉得這‘敵殺死’一灑下去,苗就活不成。”
“他的心思歹毒得很,就是要毀了咱們的藥苗,砸了百草堂的牌子,斷了咱們過好日子的路,最好啊,是讓咱們自個兒先亂起來,把這屎盆子,不分青紅皂白地扣我林楚欽頭上!”
聽林楚欽這么一說,大伙兒慢慢冷靜了些。
腦門上的青筋還在一跳一跳地蹦著,但那股子沖動的火氣,總算是降了點,開始動腦子琢磨了。
“林神醫(yī)說得沒錯!這狗日的太陰了!這是憋著壞呢!”
“那……那可咋整?這人藏在暗處,防不勝防??!”
“都好好想想,”林楚欽繼續(xù)引導著,“這幾天,村里有沒有什么生面孔晃悠?或者誰的行蹤不對勁,鬼鬼祟祟的,跟平時不一樣?”
李亮玉擰著眉頭,使勁想了半天,才有些不確定地開口:“楚欽哥,生面孔倒是沒見著。就是……就是前天晚上,我跟高大哥在村里巡夜的時候,好像瞅見個黑影在二狗叔他們家那片地邊上晃了一下。天太黑,沒看清是哪個,一晃就沒了,當時也沒太在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