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黎心中不由感嘆一句,生命有時還是挺脆弱的。
回歸正常的巡防、站崗的日子,經(jīng)歷過無人區(qū)被野狼分食的尸體和凍得發(fā)硬的死尸,江黎倒覺得這樣的日子雖然有些苦和累,卻是難得的踏實。
一晃,兩個月過去,一部分探親回家的戰(zhàn)士們已經(jīng)回歸崗哨,雷霆小隊在這邊的高壓體驗也差不多了,準備返回大本營。
四月的天氣,汽車行駛在海拔三千多米的地方已經(jīng)能看到點點綠意。
江黎看著外面的景色,正感嘆風景優(yōu)美時,車子竟緩緩?fù)O隆?/p>
轉(zhuǎn)頭往前看去,前面竟然堵車了,這在藏區(qū),是極少發(fā)生的事。
“江黎、魯青巖,去看看什么情況?!弊诟瘪{的駱彥霆吩咐道。
兩人下車后,走了二十來米距離才看到,一個八九歲的藏族小男孩騎著一匹高頭大馬攔在路上,懷里還抱著一只受傷的小羊羔。
與他對峙的是一輛銀灰色的跑車,車上坐著一男一女,對著小孩破口大罵,從他們的吵罵聲中,大致分析得出事情的前因后果。
事情很簡單,小男孩放牧?xí)r,羊群途經(jīng)公路,小羊羔因為年紀小,走在最后,被那輛銀灰色的跑車撞到。
男孩此時臉色漲得通紅,用不太純正的普通話說道:“你們賠我的羊?!?/p>
而車上的男女也不甘示弱。
“你個小子,放羊也不看著點路,你讓我陪羊,我還讓你陪車呢,知道我這車多少錢嗎,一百多萬呢,就是掉塊漆都得花費好幾萬?!?/p>
這時,身穿軍服的江黎和魯青巖從人群后走來,招呼著一車一馬到路邊上來,以免擋著其他人的道。
見到兩名身穿軍服的同志,小男孩和銀灰色跑車的主人倒也算識相,聽話地照做了。
其他車輛陸續(xù)通行,雷霆小隊的兩輛車則也靠邊停下。
“小孩,你先說一說事情的經(jīng)過?!苯枞崧曊f道。
“我,我在對面放羊,要回家了,就帶羊群從公路上穿過。
這,這輛車跑得飛快,把我的小羊撞傷了,他們還想跑,被我追上后,還讓我賠他們的車。”
男孩說話有些結(jié)巴,但事情經(jīng)過還是說清楚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