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人嗎……”
全場只剩下了一個之前嘲諷清潯的大肚西裝男,他紅著眼咬牙硬撐,手一抖,灑了一些出來。
清潯卻看也不看他,只是把那瓶烈酒提起,對著自己的杯子灌滿,喝完,又灌滿,再喝。
她喝完第六杯的時候,對面“砰”一聲,男人直接趴在桌上,嘴角還掛著沒咽完的酒。
滿桌沉默。
所有人呆若木雞,看著清潯像看一尊來自地獄的修羅。
清潯微微一笑,將最后一杯酒輕輕晃了晃,緩緩送至唇邊,仰頭一飲而盡,然后優(yōu)雅地擦了擦唇角。
“怎么?就這?”
她嗤笑出聲。
“不繼續(xù)了嗎?”她將酒瓶輕輕一放,聲音清冽,“不是你們說肯定能比過我的嗎??”
“你剛剛不是說你江字倒著寫嗎?你寫一個我看看?”
對面的男人臉色一變,“你——”
“還有你,”清潯指向另一個已經(jīng)趴在桌邊的人,“別裝死,剛才是你說‘小姑娘喝什么酒’的?現(xiàn)在你再來一輪?”
男人嘴唇哆嗦,一口酒還沒咽下去就噴了出來,栽在了桌子上。
此刻,桌上七人,倒了四人,撐著坐著的三人也搖搖欲墜,酒意上頭,臉面全無,狼狽得像剛被踹進泥潭的狗。
“啪”的一聲,清潯將最后一瓶空酒瓶拍在桌上,眉目清冷:
“你們一群自詡上流的人,不就是靠著點關(guān)系坐在這個桌上?一口一個‘賣唱的’,你們又高貴到哪兒去了?”
清潯拍了拍手,站起來,掃視著滿桌躺尸的人,一字一句。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斤兩,想玩弄人——配嗎?”
“以后這種不入流的場合,別把我的人拉上?!彼仡^看了眼江時序,語氣涼涼,卻帶著掩不住的心疼。
“今天我把話放這兒,不管你們談不談這破合同,江時序,我保了?!?/p>
她起身,眼神如刃,步伐穩(wěn)健,裙擺掃過滿地狼藉酒瓶。
“他是我?guī)У娜?,想動他,先過我這一關(guān)。”
眾人面色鐵青,無人敢再開口。
江時序坐在旁邊,看著清潯,她一身紅衣,眉目冷艷。
江時序的眼睛微微發(fā)熱,他想說什么,卻終究沒說出口。
只是看著她,睫毛輕垂,那雙淡漠卻清澈的眼里,仿佛盛著整夜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