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老子的,不如整它一票大的?!?/p>
“不然老子們咋個整蠻,反正都是綁人要錢,現(xiàn)在估計要遭,還不如接到干!”
老齊則陰沉著臉,三角眼中神情陰暗,沉聲道:“我覺得現(xiàn)在都還沒人知道是我們干的,當時一片混亂,想來也沒有太多人留意,不如直接宰了,早早逃走?”
他們此前早干過這般綁人換銀兩的買賣,本以為綁個富戶老爺也就是被家丁追捕,或是報官后的府衙小卒追查。
彭二回過神來,穩(wěn)住呼吸,這才說道:“你真有這個膽子?現(xiàn)在城中已經(jīng)被封鎖,圍得密不透風,像是張蜘蛛網(wǎng)一樣,那些士兵還穿著鎧甲,拿著刀槍,正一家一戶地搜查,老子當時看一眼就差點被嚇破膽了,打聽清楚后馬上就跑回來?!?/p>
本就不是有目的地擄人,彭二此前外出正是打探哪家有無丟女消息,預備著肥魚上鉤,誰料原來他們釣到了條大鯨,現(xiàn)在誰敢拉桿扯線!
“我們估計是逃不出去的,這女娃兒還沒醒,要是真殺了,我們又被查出來,那才是死得徹徹底底,沒有半點余地!不能殺啊?!?/p>
而那一直沉默的老陳也沙啞著聲音說道:“還做一票大的,真去拿命做?”
“那可是許家,更是鳳鳴侯的獨女!我們四個勢單力薄,真的是前腳拿錢,后腳送命?!?/p>
沒見過去死投胎還如此積極的。
“那你說啷個辦嘛!”
四人議論紛紛,尚無定論,許映真知曉人的精力有限,如今他們專注于爭論,自然對自己少了查看的心思。
廟宇破敗,她看著地面上瓦片碎石散亂,這幾人還沒來得及整理,便悄悄摸過來一塊握在掌中。
石塊粗糲,刺得掌心發(fā)痛,許映真閉著眼,暗中以尖銳之處磨著身后的麻繩,心里祈禱不要被發(fā)現(xiàn)。
“佛祖保佑,菩薩保佑,信女剛捐了大筆的香油錢,平時也就淺淺地小炫了些酒肉,阿彌陀佛?!?/p>
片刻后,石塊邊緣由鋒到鈍,但麻繩也由粗至細。
許映真自小有幾分氣力,加上習了武藝,知曉如何發(fā)力最為有效,手指揉捏感受其粗細之后,她有八成把握將之掙斷。
那四人還在爭吵,正是好時機!
許映真心頭大喜,正欲動作,卻有一陣狂風席卷,沖入城隍廟中,其中竟雜沙礫,呈現(xiàn)黑黃之色。
許映真終究沒有忍住,猛然睜大了眼睛看向風中若隱若現(xiàn)的粗壯蛇身,鼻中也嗅到一股叫人作嘔的腥臭,正是先前那一場寺中作亂的禍首。
蛇妖!
“好好好,好好好!”
“大筆的香油錢投進去你是半點不保佑我是吧!終究是錯付了!”
“那明凈寺供的是什么佛祖,我是再也不會去了!這次要是平安回去,非要將那寺廟的地皮買下,扒了蓋豬圈!”
許映真見那蛇妖張口將彭二半個身子咬斷吞下,鮮血狂濺,叫她也染了一臉血污,頓時心跳如擂,通體發(fā)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