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湫溟回答,宋寒枝的眉頭緊鎖。
“那男子只怕是師兄此行追捕的邪修,他竟然有幫手,還是個疑似萬霞派出身的女修。萬霞派和太玄宗同樣為上陵九大宗,地位巍然,絕不可輕易揣度,須等師兄醒來加以確認,此事還是要上稟法閣才是?!?/p>
許映真也曉得那萬霞派乃名門正派,傳承數(shù)萬載,積攢清譽無數(shù),若弟子同邪修勾結(jié),可真是如白紙滴染墨漬。
寶珠贊同宋寒枝所說,又對湫溟道:“兄弟,給你尋個水缸?”
貓貓能有什么小心思?貓貓鬼點子多著呢。
“靈鯤一族不俗,而魂鯤更勝。它們的血脈天賦奇異無比,夢境、幻術(shù)、神識攻擊都是拿手好戲,先前連我都被蠱惑了。先讓這魚多留些時日,說不定能叫小今朝撿個大便宜?!?/p>
寶珠心中這般想道,便抬爪從北殿中召來口銀缽,瞬息變大萬倍,在天懸宮的口字中心落下,成了口可容納湫溟的大缸。
其中所盛之水乃精純靈液,叫這灰魚眼珠一亮,自發(fā)地躍入其中。
宋寒枝和許映真目光交匯,都了然寶珠的用意,笑而不宣。
待再商議幾句,決定叫宋寒枝先去往法閣稟告師兄已回宗一事,而那萬霞派弟子與邪修間的瓜葛便暫待楚今朝醒來再說。
許映真則返東殿,主室之內(nèi),只見凈水蓮臺上懸著一截黑褐枝干,細長藤蔓攀爬糾纏,奪取兩片翠葉中的乙木之氣。
經(jīng)三日有余,那翠葉已光輝黯淡,接近枯萎,反觀絲蘿藤條中卻出現(xiàn)了白色紋路,氣息大漲,將要晉入中三重去。
水生木,凈水蓮臺也可對絲蘿藤加持一二,便被挪用。
許映真取了個軟玉蒲團打坐,吐納調(diào)息,也靜心修行起來。
待約半日過去,那截枝條和翠葉被汲取干凈精粹,化作灰燼成塵散去,而絲蘿藤褪去昔日青碧,浮現(xiàn)若碎星的白紋,重新纏到許映真手腕處的白墟鐲上。
而東殿門突被敲響,原是宋寒枝前來告知,師兄已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