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你初入第一重,但好在《十八轉(zhuǎn)半》本就注重培元蘊本,會挖掘人體潛力。你潛修三月,加以我們天懸的‘洗麟池’打熬,想要應(yīng)付傀人倒不是難事?!?/p>
“洗麟池?”
宋寒枝笑著伸出右手,食指點在她眉心,答道:“你剛上斗武課,想必吸納了淬骨風?!?/p>
“我跟你講啊,咱們內(nèi)門五脈各有傳承,底蘊皆難以想象。天懸峰中便有‘洗麟池’,對于肉身磨礪具有奇效,便是師父也常去修行。先輩設(shè)下法陣,只需調(diào)整一二便可叫我們泥胎境修士也能踏入。”
“這倒不急,來日方長。咱們天懸峰上的珍物奇寶,你總會一一知曉的?!?/p>
許映真頷首,心中輕快不少。
若是如此,斗武一課便可穩(wěn)操勝券,而她經(jīng)歷那三道術(shù)法的參習,也大致能摸清自己的資質(zhì)悟性如何,同樣無需擔憂。
那么塾考她便只需全力應(yīng)付見聞一課。
許映真哎呦了聲,佯作滿面憂愁,道:“可三本典籍相加起來,第一載足足要考八十三冊,我這剩下的的三個月,看來是每天要背上一本才行啊?!?/p>
宋寒枝聞言也是眸露擔憂,右手托著下巴思索,后道:“修行中人耳聰目明,但八十三冊也實在太多了,要不回去問問大師兄,看看他那有無什么奇方?”
“搞點丹丸吃吃?”
許映真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哪有那般丹丸呢?若是真存,想必也極為珍惜,否則太玄宗為何不每位弟子分發(fā)一枚,免去六載習書之苦?
她湊近宋寒枝,說道:“放心吧師姐,我自小過目不忘,耗費些功夫也能解決?!?/p>
正是如此,許映真才能從小熟記四書五經(jīng)且兼顧武藝,游記典籍看了甚多,晚上還會時常點起燭火,偷讀話本子。
“你竟能過目不忘?莫非師妹你的魂魄非同尋常?”
宋寒枝面帶訝色,魂魄存于封閉泥丸當中,但同人之思維和記憶息息相關(guān)。
若許映真有這等天賦,那她先天生來的魂魄必定非凡。
“魂魄?這般說來,當時師父在凡間尋到我的時候,是說有蛇妖魂魄想要奪舍我,但卻似乎自食惡果,說的好像就是因我的魂魄有些神異?”
宋寒枝摸摸小師妹的頭,贊道:“修士晉入第二大境,以道臺為接引方可開啟泥丸,滋養(yǎng)魂魄,當其強盛至某一程度,這才可過目不忘。你卻是生而便有,可不就是神異?”
“等你入道臺境,泥丸開啟,探清魂魄奧秘,自會有種種好處浮現(xiàn)。”
她們交談時,飛云紗仍在飛馳,至今放眼望去,可見山勢漸而凹陷成環(huán),河流湯湯,正中有高峰拔地而起,八角高塔立在其上,細數(shù)共有十二樓,每角都懸掛青銅古鈴,古樸深邃,叫人只覺莊嚴肅穆。
“到法閣了。師妹,取你的真?zhèn)髁钆票憧深I(lǐng)來俸祿,走吧?!?/p>
宋寒枝雙手結(jié)印,腳下綾紗頓而收束變化,成她右臂相繞飄帶,她握住許映真的手,一同落至這八角高塔前。
只一落地,便有兩位閣內(nèi)弟子前來查看。他們亦是當初從外門完成仙塾而選拔入內(nèi)門,不過因五脈與法閣待遇各有優(yōu)劣,做出了不同選擇。
而許映真兩人取出令牌相示,便被引入了第一重樓中。
彼此均是守禮之人,她極順遂地領(lǐng)來一年的俸祿靈石,但在擇選黃階上品之物時,許映真卻犯了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