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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啟五年(1625年),十月初一。米脂縣。
大同報社中燈火徹夜未熄,李文兵、蔣鄉(xiāng)泉、郭銘幾人皆雙眼布滿血絲,面容疲憊不堪,然而望著那堆積如山、新鮮出爐的大同報,他們的眼眸中卻閃爍著亢奮的光芒。
這些報紙,可是他們通宵達(dá)旦、精心撰寫編排而成,其上滿滿記載著艾家通匪的鐵證,以及他們在艾家鄉(xiāng)橫行鄉(xiāng)里、欺男霸女的累累惡行。
“哼!這等作惡多端的家族,早該灰飛煙滅!”蔣鄉(xiāng)泉滿臉憤懣,冷哼一聲道。
大同報社的諸位編輯,瞧著李文兵帶來的詳實事跡,個個義憤填膺,怒發(fā)沖冠。勾結(jié)土匪,戕害鄉(xiāng)人,竟還逼迫村民為自家惡狗舉行葬禮,如此行徑,當(dāng)真喪盡天良,人神共憤!
李文兵振臂高呼:“艾家這米脂一害能否就此根除,全看今日此舉!速命報童即刻將今日的大同報分發(fā)出去,定要讓米脂全縣百姓都知曉艾家通匪的丑事!”
報社的報童們早早就接到通知,此刻齊聚報社。他們迅速將一份份帶著油墨香氣的報紙,小心翼翼地裝進(jìn)自己的背包之中。
米脂城內(nèi),大鴻茶樓。
此時茶樓里客人尚稀,掌柜正坐在柜臺后,手持算盤,噼里啪啦地核算著茶樓賬目。雖說忙碌,可那臉上洋溢的喜色卻是怎么也藏不住。
老話說得好,品極泰來。自大同社與萬馬堂在此地一番大戰(zhàn)過后,大鴻茶樓的生意竟日漸興隆起來。米脂的茶客們都愛來此處,探尋當(dāng)初那場大戰(zhàn)遺留的痕跡。
再者,沒了萬馬堂前來收取保護(hù)費,茶樓每日都能多進(jìn)幾十文錢。這一個月下來,竟足足多賺了二三兩銀子。如此好日子,真是前所未有的舒坦,就連掌柜平日里對伙計們的呵斥聲,都少了許多。
“掌柜的,這是最新的大同報!”一個報童快步走進(jìn)茶樓,掏出十份嶄新的報紙,遞到掌柜面前。
掌柜微微一怔,接過報紙,訝然問道:“今日怎來得這般早?”說罷,從錢匣子中取出一小吊銅錢,遞給報童。
報童接過錢,咧嘴笑道:“今日可有大新聞,所以提前啦!”言罷,便背著報紙,匆匆趕往下一處。
掌柜端起報紙,嘴里嘟囔著:“還能有啥大新聞……哎喲!什么?艾家居然勾結(jié)了黑風(fēng)寨的下山虎!”頭版頭條的消息,瞬間驚得掌柜瞪大了雙眼。
此時茶樓里本就有幾位茶客,聽聞?wù)乒竦捏@呼聲,頓時來了興致,紛紛上前拿過一份報紙翻閱起來。
“艾家二公子竟如此囂張跋扈,竟逼人為他家狗披麻戴孝,簡直天理難容!”一位茶客讀罷,震驚得半晌說不出話來。
“艾家這等行徑,簡直豬狗不如!勾結(jié)土匪,綁架同鄉(xiāng),連兔子都曉得不吃窩邊草,他們卻喪心病狂至此!”另一位茶客看完頭版,亦是忍不住直搖頭。
不怪這個茶客如此震驚,艾家在米脂也是大家族,平日在米脂也是聲望卓著的鄉(xiāng)紳,誰也想不到艾家會勾結(jié)下山虎,在自己家鄉(xiāng)還會做出,讓鄉(xiāng)親給狗披麻戴孝這等駭人聽聞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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