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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其中還有一個版面是和《重民報》辯論何為民本的文章。《重民報》一開始就是對標《大同報》的甚至有想要把《大同報》踩死的想法,米脂雖大,但卻難容兩方報刊。
恰好,這一期的《大同報》上刊登了一篇由劉永撰寫的名為《何為民本》的文章。
這篇文章,很大程度上是劉永受徐晨的啟發(fā),再結合自己在大同工業(yè)區(qū)的親身實踐感悟而寫成的。在文章里,劉永提出的核心論點是:農固然是民本之基,但工商產業(yè)同樣不可忽視,亦是民本的重要組成部分。
他認為,一切能夠增加天下財富的勞動,皆可算作民本的范疇,算是重商主義。在后世這樣的觀點或許已是人盡皆知的常識,畢竟工商在經(jīng)濟體系里,本就是重要的登上《大同報》,報社還會支付稿費。
賀函甚至發(fā)現(xiàn),有好幾篇文章竟是重民社成員所寫,卻刊登在了《大同報》上。雖說這些人或許是用筆名隱藏了身份,但文章的寫作風格卻是難以掩飾。只是為了維護重民社內部的團結,賀函并未將此事揭露出來。
此刻,望著那紅紅火火的《大同報》,再瞧瞧自家這才辦了幾期便難以為繼的《重民報》,賀函心中明白,若再不改革,重民社怕是難有出路了。
但高登卻對此堅決不同意,他皺著眉頭,滿臉不悅道:“若是如此行事,我等與那等粗鄙不堪的《大同報》又有何分別?如此一來,那些士紳大戶,哪里還會訂閱咱們的報紙?”
賀函聽聞,不禁鄙夷地看了高登一眼,冷笑道:“逸云兄,如今都已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連活下去都成問題,還顧及什么粗鄙不粗鄙之事?難不成逸云兄家中財大氣粗,有足夠的錢財來支援咱們這《重民報》?”
高登微微一怔,趕忙說道:“某自然是愿意為我重民社盡心盡力,只是家中實在并無多少余財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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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高登家中也算小有家資,可若是將全部身家拿出來,傾家蕩產也僅僅只夠維持兩期《重民報》的開銷罷了。
劉南卿見狀,環(huán)顧四周重民社的骨干成員,緩緩說道:“有道是‘一人計短,眾人計長’,依我看,要不我等一同籌措一番?待咱們的《重民報》日后能像《大同報》那般發(fā)展起來,這成本問題自然也就迎刃而解了。”
言罷,劉南卿率先表態(tài):“某愿先行捐出五兩銀子?!?/p>
高登等人聽聞,彼此間尷尬地對視了一眼,而后又趕忙低下頭去。眾人心里都明白,米脂劉氏乃是本縣首屈一指的豪門大族,人丁興旺,所占據(jù)的土地更是不計其數(shù)。而他們雖說也有一些家底,可與劉家相比,實在是不值一提,又怎敢將這錢財投入到這不知何時才能盈利的《重民報》當中,生怕這是個無底洞,有去無回。
賀函看了看眾人的神色,無奈地搖搖頭,說道:“某雖不像劉兄這般家底殷實,但也愿意捐出一兩銀子?!?/p>
隨后,有一些重民社的成員,懷著滿腔的熱忱,紛紛響應。有的捐了幾十文,有的捐了上百文不等。然而,眾人的捐款匯總起來,卻連二十兩銀子都不到,莫說是辦一期《重民報》,便是辦半期刊物,這錢也是遠遠不夠的。
劉南卿望著桌上那零零散散的幾兩碎銀和些許銅錢,心中的怒火如熊熊烈焰般,前所未有的升騰起來。想他為這重民社,已然耗費了足足兩千兩銀子,可如今,其他社員湊出的銀子,竟連五十兩都不到。這不是明擺著把他當作冤大頭嗎?
然而,此刻的他卻不得不強忍著這滿腔怒火。畢竟,若是重民社就此解散,那他苦心經(jīng)營的名士名頭可就付諸東流了。倘若《重民報》???,只怕整個米脂縣,乃至延安府、陜西行省的讀書人,都會將他視作東施效顰的笑柄。到那時,在士林之中,面對其他讀書人,他怕是連頭都抬不起來。這樣的境地,是他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的。
他強壓著心頭怒火,神色嚴肅地說道:“就依子淵兄的意見行事,《重民報》即刻著手改革,增添話本以及民間趣事等內容,同時務必降低印刷成本?!?/p>
言罷,他思索片刻,而后對著賀函拱手行禮,誠懇道:“如今這局面,能挽救《重民報》的,唯有兄長你了。還望兄長能接過《重民報》主編這一重任,帶領我等這《重民報》起死回生吶?!?/p>
賀函聽聞,當仁不讓地應道:“社長放心,某定當竭盡全力,絕不辜負社長的期望?!?/p>
而后,賀函微微皺眉,又接著說道:“社長,某打聽到,那大同社的報紙皆是他們自行印刷。據(jù)說每期僅憑印刷報紙,便能賺取十余兩銀子。依某估算,那《大同報》一份售價五文,卻依舊能夠盈利,如此算來,其成本恐怕只有兩三文錢。紙張一事,倒還容易解決,只是這印刷器械,卻著實棘手。我等若想如《大同報》那般盈利,只怕非得有類似的印刷器械不可。社長,不知能否通過令弟的關系,設法弄到大同社的印刷器械?”
劉南卿沉思片刻,緩緩說道:“某會想盡辦法,力求解決這印刷器械的問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