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登上朝堂的文臣,基本上都是飽學之士。
一句話,他們能夠引經據典,給你解釋好幾通。
但是現(xiàn)在,明珠的話說完,卻沒有人再開口。
沈葉則站在御臺上朝著明珠一拱手道:“明相真是好學問!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這一番解釋,真是讓我醍醐灌頂,茅塞頓開。”
“只是,這張雪贊和凌普的鄉(xiāng)試舞弊,和房師座師相比,是不是也應了竊鉤者誅,竊國者侯這句話呢?”
明珠的臉頓時繃不住了。
太子這句話,那實際上就是問,凌普他們只是偷竊的小賊,而你,是不是竊國的江洋大盜。
竊國這種事情,能承認嗎?
承認了乾熙帝能饒得了他嗎!
他鄭重的朝著太子道:“太子殿下,您對這件事情的理解,是有些偏頗的。”
“凌普他們?yōu)榈你y錢,而房師座師的規(guī)矩,是古來有之,是……是一種很純粹的關系?!?/p>
明珠一向巧舌如簧,能言善辯,可是現(xiàn)在這等問題,實在是讓他難受。
畢竟他學生不少。
乾熙帝看著窘迫的明珠,又掃視了一眼大部分都在低頭的文臣,神色中閃過了一絲冷然。
他以往雖然不曾觸碰過這科舉中的房師座師規(guī)矩,但是此時,對于這個規(guī)矩卻越發(fā)多了幾分忌憚。
太子說得對,和凌普他們收錢相比,這收學生,才是挖國家的根基。
“純粹的關系?明相,我覺得這不是純粹,而是骯臟!”
反正這個太子爺轉正不了,沈葉也不怕得罪這些文臣,他冷冷的道:“房師座師的規(guī)矩,在我看來,就是考生找靠山,而主考,招納黨羽的一種手段。”
“說的冠冕堂皇,干的卻是男盜女娼,讓人惡心啊!”
說到這里,他朝著乾熙帝一拱手道:“陛下,兒臣前些時候聽了一個故事,想要博大家一笑?!?/p>
乾熙帝對于沈葉追著明珠不放的舉動,是樂見其中。
他這般抨擊科舉的座師房師規(guī)矩,更是乾熙帝喜聞樂見。
在他看來,一個站在群臣對立面的太子,實在是太好了。
群臣有對手,而太子則沒有群臣的支持,雙方都需要他這個皇帝的支持。
“說吧?!鼻醯壑捞舆@個故事絕對讓人難受,卻還是笑著說道。
沈葉是太子,在朝堂上,只要乾熙帝不阻止,那就沒有人能阻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