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賢停頓了一下,老臉上流露出戲謔的笑容:“這位張縉彥,在朝野之上??墒且郧辶畡傉话⒌那辶髦Q?!?/p>
“老奴,親自帶著東廠番子和東廠百戶,奉旨查抄張縉彥的府邸?!?/p>
“從他的府邸里面,發(fā)現(xiàn)了大量的銀子糧食和絹布和綢緞。足足有九十五個大箱子?!?/p>
“全部登記入冊,共計折合.....銀兩八十五萬六千八百余兩?!?/p>
魏忠賢抑揚頓挫,說話聲音拔高八個分貝:“袞袞諸公!是不是覺得很驚訝?覺得我魏忠賢,殘害忠良?”
“但是,這就是事實。這些臟款,還由萬歲爺來定奪。”
“是重歸國庫?還是交給御馬監(jiān),存放進入內(nèi)帑?”
魏忠賢轉(zhuǎn)過身,朝著龍椅上的朱由檢,雙膝跪倒在地。
公卿大臣,頓時默不作聲,沉默不語。
朱由檢冷哼一聲,嘲諷起來:“哼!好啊。這就是我大明的清流,表面上剛正不阿,背地里肆無忌憚的貪腐?!?/p>
“戶部畢尚書,這是第二次了?!敝煊蓹z視線一掃,耐人尋味的眼神。
噗通!一聲。
戶部尚書畢自嚴,嚇得背脊發(fā)涼,雙膝轟然跪地,伏地叩首:“臣,有罪!有失察之罪,請陛下責罰。”
這個時候,內(nèi)閣次輔秦良玉,穿著一品官袍。官袍之上繡著麒麟瑞獸,還用金絲鑲邊。手里拿著漢白玉芴扳,走了出來。
“陛下,臣有本要奏?!?/p>
“說吧,秦閣老?!敝煊蓹z回過神來,深吸一口氣。讓自己情緒平靜下來。
“登萊巡撫像內(nèi)閣,發(fā)來八百里急遞。登萊水師的軍餉,已經(jīng)拖欠了快三個月?!鼻亓加裾Z出驚人。
說吧,秦良玉便從官袍袖口內(nèi),拿出一本奏折。
王承恩回過神來,連忙走下臺階。從秦良玉的手中,拿起奏折。
秦良玉神情,無比的凝重:“朝廷,再不發(fā)軍餉。就有可能,造成登萊水師兵變。”
“戶部!畢自嚴,你...”
朱由檢連忙打開奏折,從左到右的看完,眉頭緊皺,面色不悅。
“畢自嚴,你不要說了,不要狡辯了?!?/p>
“今天退朝之后,補齊登萊水師軍餉。直接從戶部,撥300萬兩白銀。由錦衣衛(wèi)和朱雀軍,共同派兵押送護衛(wèi)?!?/p>
朱由檢直接開口,雷厲風行作出決定。
“魏忠賢。從張縉彥的府邸,抄家得到的銀子糧食和絹布,一同裝上馬車,押送去登萊水師。”
魏忠賢身穿大紅色斗牛服,雙膝轟然跪地,伏地叩首:“是,萬歲爺。”
尤世威從武將集團走了出來,雙膝跪倒在地,雙手抱拳:“遵旨,陛下?!?/p>
秦良玉看著這一幕,臉上流露出笑意。
陛下雖然年輕,是少年天子。但是,在軍國大事上面,還是舍得花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