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父親!”
“嗯?!?/p>
胡惟庸瞥見胡仁彬縮頭縮腦卻又不敢逃的模樣,怒火頓時又涌上心頭。
可今日偏有要事,不是發(fā)火的時候。
真是惱人!
好在胡惟庸心態(tài)平和,修養(yǎng)頗深。
他默默在小本上記了這逆子一筆,隨后深吸一口氣,開口道:“仁彬,你之前說想去地方經(jīng)略一方,如今可還這么想?”
胡仁彬一大早被父親叫來,本就心慌,聽到這問題,更是手足無措。
他猶豫片刻,終于低聲答道:“回父親,孩兒仍想去地方為百姓做些事,不枉此生!”
話音剛落,胡仁彬便緩緩蹲下,熟練地抱住了自己的腦袋。
見這逆子使出“抱頭蹲防”的絕技,胡惟庸剛壓下的怒火又噌地冒了出來。
他咬牙切齒地問:“你這是干什么?我打你了?還是你皮癢了,想讓我給你松松?”
胡仁彬本以為會挨一頓打,卻聽到這番話,頓時一愣,隨即唰地站了起來。
“爹,我沒事!”
胡惟庸長嘆一聲,摸了口,順了順氣。
良久,他指著旁邊的紅薯道:“既然你打定主意要當(dāng)親民官,那我就給你個機會。
此物名為紅薯,乃異邦獨有的糧種,亦菜亦糧,產(chǎn)量奇高。
若種植得當(dāng),一畝地三十石不在話下。
待會兒我會教你如何種植。
等明年開春,你種下此物,弄明白后,親自獻給陛下,你可明白?”
胡仁彬聽到這里,嘴巴張得合不攏了。
明白?他太明白了!
怎么能不明白呢!
此刻,他看著那堆紅薯,簡直比看到一堆金子還熱切。
奶奶的,聽了那么久、看了那么久,終于輪到我了。
平日里那些酒肉朋友總說什么父輩蒙蔭,如今總算輪到我自己了!
他可好,半點福氣沒沾上,挨打受罵遭罰一樣沒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