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才學雖不算頂尖,但在文人中也稱得上是出類拔萃。
他這次不僅拿出幾首經過自己反復推敲的作品,還請父親與恩師幫忙斟酌。
他父親雖只是個翰林,官位并不顯赫,但在文人圈中卻享有盛譽。
至于他的恩師,更是聲名顯赫的大儒。
有了這兩位高人親自把關,他的信心自然倍增。
可偏偏今天醉風樓的那位潤娘忽然改變規(guī)則,將隨意作詩改為了以“明月”為題。
而他最喜歡的一首詩,恰巧就是以“明月”為主題。
這詩不僅精心構思,還經過兩位大儒的精心打磨。
在胡惟庸這等天才未出手的情況下,若拿不下詩會、好詩詞,一拿出來就能讓人立刻感受到差距的懸殊。
剛剛解縉誦讀的那首《蝶戀花》,明顯比他之前奪得頭名的詩作更為出色。
雖然解縉并未多說什么,畢竟詩會已經結束了,但眾目睽睽之下,一切都顯得格外清晰。
蘇玉乾瞥了一眼身旁嬌艷動人、風情萬種的兒,咬了咬牙,轉身離去。
他心中早已明白,雖然自己確實是頭名,剛剛的結果也得到了眾人的認可,甚至連解縉也沒有公開表示他的《蝶戀花》比自己的作品更好,更沒有要求他讓出獎勵。
然而,那些旁人的指指點點、竊竊私語,他怎么可能聽不見?難道真當他是個聾子不成?
所有人都知道,這里出現了一首遠勝于自己的《蝶戀花》,雖說自己的頭名并無虛假,但光彩已然不再那么奪目。
罷了,兒固然令人心動,但名聲更為重要。
若是繼續(xù)留在此處,恐怕今晚他的名字“不要碧蓮”就會傳遍整個應天府,甚至過不了幾個月,整個大明士林都會聽到他的“大名”,而且還是些不堪入耳的名聲。
現在離開,雖然失去了兒,但至少他之前奪得詩會頭名的事實是不可否認的,一切都在規(guī)則之內,并無虛假。
即便此事傳出去,頂多被人說一句“生不逢時”,勉強還能保住些許名聲。
算了,還是走吧!
看著蘇玉乾滿臉尷尬與無奈地離開醉風樓,解縉毫不掩飾地開懷大笑。
若不是被蘇玉乾方才那副得意忘形的模樣氣得不行,他也不會做出這種事情。
而且,這首《蝶戀花》的來歷,他和方孝孺心知肚明——那可是陳兄的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