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皙進(jìn)門后小聲問了一句。
“是弘皙嗎?”
從床上跳下來一個(gè)人影,頭發(fā)凌亂,眼神渙散的廢太子胤礽踉踉蹌蹌地走過來:“孩子……”
弘皙放下禮物,上前緊緊握住胤礽的手:“阿瑪,您怎么變成這樣了?”
這父慈子孝的場面,看得雍正都有些動容,別過臉看著院子里的樹木發(fā)呆。
弘皙拉著廢太子的手來到桌子旁,說道:“阿瑪……馬上就是您的生日,也是皇祖母的忌辰,這都是兒子給您的心意?!?/p>
提到赫舍里皇后,廢太子情緒瞬間就崩潰,直接大哭起來。
“母后、母后……”
弘皙緊張地打開一份食盒,一邊擺開飯菜,又倒了一杯酒給廢太子,輕輕拍拍他的后背:“阿瑪,兒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得了新差事……在禮部……”
“前幾天兒子還見到了舅公隆科多,他來找兒子辦事……”
廢太子哭泣聲稍稍停頓,門口的雍正也警覺起來:弘皙這話貌似是在匯報(bào)近況,但為何偏偏要提隆科多呢?
弘皙盯著廢太子,說道:“隆科多舅公說了,會另外感謝兒子的恩情?!?/p>
“我想著等汗瑪法定了謚號,再親自寫封信……告訴隆科多舅公,也算全始全終,阿瑪說對不對?”
廢太子開始用手抓著飯菜點(diǎn)心往嘴里送,始終沒說話。
弘皙有些著急,難道說自己的暗示不夠明顯,廢太子沒聽懂?可直說的話,雍正搞不好就的察覺了。
忽然,廢太子“哇”地一聲,捂著胸口和喉嚨,把嘴里的東西都吐了出來,雙手緊緊抓住弘皙,很痛苦的樣子。
雍正嚇了一跳,邁步向前:“二哥,你怎么了?”
弘皙大叫一聲:“四叔別過來!”
雍正一愣,片刻后弘皙解釋道:“子為父隱……阿瑪出丑的樣子,我當(dāng)兒子的還是該遮擋一下。能不能拿塊抹布過來?”
雍正也來不及尋思“子為父隱”是不是這個(gè)意思了,剛想去叫人,但想了想還是站在原地,朝著外面大聲喊人,一雙眼睛依然盯著弘皙父子二人。
弘皙看著不停嘔吐的廢太子,悄悄把一個(gè)東西塞入袖口。
剛剛廢太子嘔吐的時(shí)候,將一把鑰匙塞到了弘皙手中,在感到那冰冷觸感的瞬間,弘皙就明白了一切。
下人過來遞上抹布,弘皙親自蹲下收拾干凈地上的臟污,盡量拖時(shí)間。
果然,廢太子又開口道:“弘皙……你上次叫我多看舊唐書,阿瑪看了……阿瑪給你背……”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雍正聽得更加糊涂:不是說舊唐書的事,怎么念起《道德經(jīng)》了?
他快速捻著佛珠,納悶這父子兩個(gè)搞什么鬼?胤礽單純在弘皙面前裝瘋嗎?
弘皙點(diǎn)點(diǎn)頭:“阿瑪背得好,兒子也會努力的。阿瑪要照顧好自己……”
廢太子忽然又抱著弘皙大哭起來,口中嘰里呱啦地不知道在說什么。
等時(shí)候差不多了,弘皙才跟著雍正走出來。
“大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