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皙假裝為難道:“那請汗瑪法給年大人張椅子,孫兒實在不敢和您一起受他的禮,再說年大人勞苦功高,方才又等了那么久,孫兒心中不安啊?!?/p>
康熙拍拍弘皙的后背:“好,準(zhǔn)奏!”
“魏珠,搬張椅子來,年羹堯,你就坐著說話吧!”
年羹堯猛地咽一下口水,趕緊口頭謝恩,又惴惴不安地按旨意坐下。
他自康熙三十九年中進(jìn)士,到如今成為一任封疆,又從戰(zhàn)場的尸山血海中爬出來,二十年了,還是第一次在康熙面前有個座位。
而這個待遇,因弘皙一句話就給了!
他是真不敢想弘皙如今究竟有多得寵,能量又有多大。
年羹堯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又開始向康熙匯報這一年來任陜甘總督的工作成就,還有與西北叛軍的幾次作戰(zhàn)經(jīng)過和成果云云。
弘皙細(xì)細(xì)聽著,覺得這和前世的工作匯報也大差不差,都是先說成果,同時用數(shù)據(jù)來進(jìn)行支撐,然后再說問題,針對問題提出自己看法。
再看年羹堯,樣貌端正,眉毛濃密,雙目有神,說話時聲音洪亮,周身透著股殺伐果斷的干練。
果然一看就是狠人啊。
康熙聽完年羹堯的報告,點了點頭:“你實心用事,治事明敏,朕還是放心你的。這回你差事就辦得不錯。”
“朕會重賞……”
就在年羹堯準(zhǔn)備組織語言謝恩時,弘皙忽然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很快又重新坐好。
康熙看向他:“弘皙,你有什么話要說?”
弘皙擺擺手:“孫兒該死,這種軍國大事孫兒不該插嘴的,請汗瑪法恕罪!”
康熙說道:“都說這里不是養(yǎng)心殿了,有話就講講嘛,你已經(jīng)是上書房行走,聽到國事說兩句也是應(yīng)該。”
年羹堯瞪大了眼睛:弘皙已經(jīng)是上書房行走了?憑什么?
弘皙開口道:“西北一地雖說漢夷雜處,情況復(fù)雜,但汗瑪法興仁政,多加招撫,十四叔與年大人也屢次大勝,可依舊是戰(zhàn)亂不止。”
“年大人,西北的事情怎么總是那么糟糕?”
年羹堯聽后,心中不屑,果然還是年輕,說的話也這么天真。
年羹堯隨口答道:“回貝勒爺,西北蠻夷狼子野心,藐視朝廷,故而屢次作亂?!?/p>
弘皙笑了:“這就怪了,世祖皇帝時,國朝初立,東南不穩(wěn),西北有些動亂,可以說是藐視朝廷,狼子野心。”
“但如今汗瑪法文治武功,經(jīng)略邊疆多年,他們怎么還是這樣啊?”
“汗瑪法勵精圖治前他們藐視朝廷,現(xiàn)在汗瑪法勵精圖治多年他們還藐視朝廷,那汗瑪法不是白治理了?”
年羹堯愣住了。
沒想到自己隨口答的一句話竟然被弘皙拿捏了,這要是上稱起來,大小也是個應(yīng)對不當(dāng)?shù)牟痪粗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