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苞先是不敢說,但康熙又逼了一下,他才勉強說道:“據(jù)微臣所知,八阿哥在京城中經(jīng)營很多茶樓酒肆和客棧,這些地方不單單是用來賺錢,也是打探情報,散播謠言的好地方?!?/p>
“如果這種消息能這么快傳到百姓耳中,恐怕……臣斗膽,此事恐有人推波助瀾?!?/p>
康熙輕嘆道:“哎,不是他還是誰?朕真沒想到,當年朕當著群臣的面說不可能立胤禩為儲君,還是有那么多大臣在幫他。”
“這些人到底想干什么?等朕躺進棺材以后就造反不成?”
“可他們也不想想,如果朕的心思能讓他們輕易猜中,朕還當什么皇帝?”
“朕現(xiàn)在是看重弘皙,也在培養(yǎng)他,但弘皙是不能當皇帝的!”
方苞一愣,剛想問為什么,但在天牢待了幾年后他也成熟了一點,終于還是沒問出口。
眼下他只有自己先活著,同時讓康熙和弘皙都滿意,牢里的汪灝才有獲救的可能。
方苞已經(jīng)決定:如果到秋決還是不能想辦法救出汪灝,那么汪灝上刑場那天,自己也準備一壺毒酒跟著走了算了。
康熙又說道:“朕知道你心里想不通,朕也跟你交個底,你以后跟著他辦差也能注意點分寸:弘皙不可能是皇太孫!”
“朕其實也想和弘皙說這些,但恐怕弘皙現(xiàn)在想不通,但他遲早能明白朕的苦心?!?/p>
方苞是有些失望了,他覺得這天下若是讓弘皙接班,就算不能改制,也能讓百姓迎來一個仁君。
康熙又淡淡說道:“李光地說你是個能藏事的人,朕才和你說這些。但朕還是要說:你不要跟弘皙講,更不許傳出去。不然會死很多人的?!?/p>
方苞忙道:“君不密失臣,臣不密失身。臣一定守口如瓶。”
康熙又囑咐兩句后,方苞便退出去,換上官服準備去禮部了。
一路上,方苞的出現(xiàn)引來不少來面圣的官員側目,到了禮部后,那里的人更把他當怪物一樣死死盯著。
雖然赦免方苞的旨意已經(jīng)有了,但大家實在搞不懂這么一個悖逆之徒怎么還能活著出來。
方苞全不在意,得知弘皙不在,徐乾學在后堂,他徑直走了進去,驚訝地看到弘皙身邊的李三哥也在,隨后又向徐乾學行禮。
“下官禮部左侍郎方苞,見過尚書大人!”
徐乾學看到方苞過來,立刻長出一口氣。
“方大人,你出來……你可算來了,太好了,快過來幫我參詳一下。”
徐乾學舉著手中一份折子,一副無奈的表情:“理貝勒這是在給我出難題??!”
方苞滿臉疑惑,接過折子打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