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他們對服裝的制作和劇本的討論進(jìn)行到尾聲,風(fēng)開始呼嘯,烏云聚集,緩緩將干枯的大地覆蓋住。
星星看著急變的天色贊嘆:“還真像姐姐說的。”
烏奇奇仰望天空,伸了個懶腰:“嗯,在暴風(fēng)雨中首次出演嗎?酷斃了~
我去叫飛坦過來,你們也準(zhǔn)備一下,把觀眾叫來吧?!闭f完,她拎著自己的戲服如疾風(fēng)驟雨狂奔而去。
“呃,等一下,這跟我們的計劃不同!”
星星徒勞無功伸出手想抓住她:“我們還沒彩排過呢……”
烏奇奇回頭大喊:“沒事沒事,會很好玩的~”
麻雀難得笑得很開心,她用金屬鉤子戳戳星星,說:“放松,隨便一點,咱們自己玩得開心就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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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的門像往常一樣吱呀一聲。烏奇奇刻意沒有去修復(fù)這扇門因為每次開關(guān)時它都會發(fā)出像小動物似的叫聲,像是在歡迎她回來。
漆黑一片的屋里,熟悉的身影盤腿坐在沙袋椅子里。
“飛坦,你這樣下去會發(fā)霉的?!彼蜷_窗戶,雖然此刻外面的天色也有些陰暗。
“外面霉更多?!彼垂词种?,她便撲了上來。他揪揪她頭發(fā),讓她看向自己手中的游戲機(jī),給她展示了兩個新的血淋淋fatality動作,隨口問:“下面試試哪個好?”
“呃,看起來都很疼啊。”她把撿到的血腥圖畫書遞過去:“給你,感覺像你喜歡的類型。”
飛坦把游戲機(jī)扔到桌上,略微翻看一下畫冊,腸子、血、捆綁在一起的手、被束縛的裸體女人。他點頭評論道:“不錯。”
“是吧?”
飛坦朝著她燦爛又得意的笑容緩緩瞇起眼。他用指甲輕彈一下書頁,聲音里帶著一絲自豪和猶豫地說:“你……知道我是對真人這么做吧?酷刑、折磨、虐殺?!?/p>
這樣輕柔的語氣連飛坦自己都嚇到了。他知道自己對她太溫柔了,其實她根本不是什么脆弱的易碎品,明明粗糙狂野得很,是個一點形象也沒有的瘋女人,但飛坦卻依舊有些不知該如何對待她才不會毀了她。他輕撫她手臂上的雞皮。他見過這雙手輕輕抱起一個死去的小嬰兒,然后把嬰兒喂給了野獸吃。他記得初次見面時她奇怪的舉動,在她那么虛弱的情況下卻沒有反擊殺死那個想要強(qiáng)奸她的男人。然后她又興沖沖來結(jié)交自己這個冷眼旁觀的人。他記得她所有做過的蠢事,還有那些令他發(fā)笑的事情,不論是冷笑、嘲笑還是他憋在心中的狂笑。奇怪,他心中時常覺得有種溫暖,這是一種同血液沸騰的怒火所不一樣的溫度。
他盯著懷中眉頭蹙起嘴唇微撅的人,看著看著自己的眉頭也跟著皺了起來:“跟你說話呢,聽懂沒?”
“唔……”
回過神,烏奇奇抬手用力抹平他眉間的褶皺,搖頭晃腦答道:“大概吧,畢竟你是個很厲害的通緝犯。但是為什么要這么做呢?”
飛坦表情轉(zhuǎn)換成挑眉:“因為我樂意,很好玩?!?/p>
“那我懂了,確實有很多高智慧動物把捕獵和殺戮當(dāng)成游戲的。你能樂在其中就好。但是抱歉,我對那種游戲不感興趣,所以沒法陪你玩。”隨即她有些小心翼翼地問:“飛坦,即使這樣,我還可以繼續(xù)喜歡你嗎?”
他啞口無言,久久后嘟囔:“你真是——”
她捂住他嘴:“不許叫我白癡!”
他扭過頭,聳肩:“沒準(zhǔn)備那么說?!?/p>
“那你是不是要說:傻子,蠢貨!”
飛坦咂嘴。想說的詞是可愛,但是算了,肉麻死了,還是白癡更適合,奇葩也可以。
烏奇奇把臉埋在他肩膀上,拿牙摩著他肌膚:“哎,我也覺得自己超傻的,簡直瘋了。以前我除了在遺跡里見過遺骨,還從沒見過死人,到了這里,不光見到的死尸數(shù)不勝數(shù),還喜歡上了你這個被通緝的殺人犯,什么鬼啦。”
飛坦覺得自己才是瘋了,真是見鬼了?,F(xiàn)在這樣的他,絕對會被旅團(tuán)的人給嘲笑死,這也是為什么他一直拖拖拉拉,遲遲不肯帶她回基地。他深吸一口氣,狠狠戳她額頭:“騙誰,你怎么可能沒見過尸體?是誰每次都拿人類尸體在喂動物??”
她捂住額頭,眼神清亮透徹:“可是大自然就是你吃我、我吃你啊。既然他們的靈魂已不在,那么肉體化作其他動物的能量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