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已經(jīng)做了六年的夫妻,雨沐此時還是羞得輕顫了一下眼睫,精致的耳廓隱隱泛紅。他知道表姐在親熱時喜歡講些作弄人的葷話,但甜言蜜語卻極少說起,因此在得到這般特殊優(yōu)待后不由得感動更甚。
不過撫著已經(jīng)顯懷的小腹,雨沐卻還是不由得想,這多少也是因為她是自己的表姐,本來就有血緣上的偏愛。若沒有這層血緣關(guān)系,興許他就跟那十個選秀入宮的驍騎尉一般,生過第一個孩兒之后就被妻君忘在一旁了。
這樣想著,雨沐不禁護著孕肚坐起來,語氣頗為認真地問:“姐姐,若我不是你的表弟,你還會這般喜歡我么?”
“這叫什么話?”溫雅并沒有正面回答,因為這假設(shè)本身便是不可能存在的,“莫非你覺得對你偏愛都是由于這層關(guān)系,可我那永欣姥姥怎么沒有偏愛她的表弟?”
如今天下百姓皆知,永欣公主當(dāng)年可是任由她偏愛的側(cè)室將正室往死里擠兌,也絲毫沒有顧及到先帝可是她早逝的舅舅托付給她的親表弟,可見親情論在溫氏皇族里并靠不住。甚至可以說就是因為永欣公主,之后民間流行的戲劇和話本里都極少有表姐弟相戀的設(shè)定了。
“姐姐可真會哄我?!庇赉褰K于是放心了,又恰好瞧見云奴在隔壁哄了幾個大孩子睡著后回了里屋,便連忙召喚他弟弟,“小云!”
云奴自然是聽話地走到床邊,卻聽雨沐接著對溫雅說:“姐姐不是喜歡我么,那便讓小云再懷一個可好?”
云奴被養(yǎng)得頗為白皙清透的小臉上頓時浮起一層粉色,溫雅見他都被他哥哥的孟浪話弄害羞了,也不禁抬手捏了捏云奴的臉頰,故意對著雨沐開玩笑:“阿沐可真是個好哥哥,自己得了偏愛反倒讓弟弟挨操?!?/p>
這下云奴臉上羞色更甚了,然而在他剛要解下晚上防寒穿的絨袍的系帶,雨沐又接著道:“小云,你去將扎散也叫來。”
溫雅一聽便知道他是在打什么主意。之前溫雅為出征阿蘇朵教區(qū)而長期離宮,朝中事務(wù)全壓在雨沐肩上,他便委派給扎散和萊葉分擔(dān)。而現(xiàn)在溫雅回來之后暫時又不走,她這嬌慣的表弟想來是要趁機讓自己兩個副手休息會了:“因為有你姐姐頂著,扎散和萊葉就能休產(chǎn)假了是吧?”
“怎么會,我明明是看扎散年紀(jì)長些,二胎要趁早罷了?!庇赉暹€假意辯解道,下一句就直接暴露目的,“況且我和扎散、萊葉也錯開時間了,根本不會同時把政務(wù)全推給姐姐嘛?!?/p>
溫雅對此是頗有些無奈,伸手捏住雨沐線條優(yōu)美的下巴:“阿沐倒是將我的額外工作也安排得明明白白啊?!?/p>
雨沐原本想親她,卻被捏住而親不得,只好領(lǐng)著她的另一只手放在自己略微隆起的小腹上:“這是為了給姐姐多生幾個孩兒,還不好么?還有其余的人,趁這機會也讓他們再生幾個?!?/p>
“這么多年紀(jì)相仿的小孩子,你也不嫌宮里吵鬧。”溫雅笑著說。她倒沒什么意見,畢竟那些孩子也用不著她管教——況且以溫雅的身板,即便她想管教也管不動,那些郎君們都教孩子打鬧時務(wù)必躲著他們娘親,小男孩挨頓打倒沒事,若是溫雅磕碰到就不妙了。
“人多了是熱鬧,怎么能叫吵鬧呢?”雨沐握住她捏著自己臉頰的手指,傾身去親他的寶貝表姐,此時卻又聽見殿外內(nèi)侍通報,原來是云奴領(lǐng)著扎散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