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低沉的引擎咆哮在機庫內(nèi)炸響,仿佛一頭蓄勢待發(fā)的巨獸猛然睜眼。
隨著她輕輕一腳油門,v12發(fā)動機的怒吼從車尾炸裂而出,氣流卷動,連地面都隱約震顫了一下。
那不是在啟動,更像是在喚醒某種沉睡的野性。
她戴著頭盔,回頭掃了他一眼,眼神透過護目鏡落在他身上,一閃即逝。
他看著她換擋,踩下油門,那臺白色的svj像箭矢一樣緩緩滑出機庫。
尾燈劃過一道冷光,排氣口低吼不止,像在蓄力又像在挑釁。
他站在原地,雙手插兜,望著她消失在賽道深處。
引擎聲越拉越長,越擰越緊,像是一把琴弦被拉至極限,直到被速度吞沒。
中速開了十幾圈,憶芝把svj緩緩駛回維修站,機修師上前檢查,靳明也走到車窗邊。
她從駕駛位下來,摘下頭盔,被汗水沾濕的頭發(fā)貼在額前,臉上帶點熱意,卻笑得輕松。
“感覺怎么樣?你好像沒提速。
”她看了一眼剛才咆哮過的猛獸,此刻正伏在原地散熱,偶爾發(fā)出幾聲細微的金屬脆響。
“新車不能一上來就猛踩,我只是幫你把發(fā)動機磨合一下。
”她側頭朝賽道租賃車區(qū)一指,“真要跑圈,我還是開我那輛。
”她重新戴好頭盔,坐進那輛熟悉的gt500。
論性能它遠不如svj,可她和這輛車磨合得久,節(jié)奏對得上,也更敢開。
機修師拿著檢修記錄走上來,她降下車窗:“靳總不玩,我開一個q就回來,二十分鐘,記得給我信號。
”她回頭看了一眼,靳明站在機庫外,陽光下一個人影被拖得老長。
她以為能一起玩,結果他更像是專程來陪她跑圈的觀眾。
機修師心領神會:“放心開,我?guī)湍闩阗F賓。
”她咧嘴一笑,把gt500駛上賽道。
今天場地清空,沒有別的車,機修師站在側方,按表的同時朝她打了個手勢。
手勢一落,她猛踩油門,gt500像一道影子竄出去,輪胎在賽道上留下一抹焦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