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利場5——面館（第2頁）

”“但你既然選擇不妥協(xié)，那就得清楚你在跟誰耗。

”兩人對視片刻，于父忽而伸出手，“以后有什么難處，隨時找我。

我人退了，話語權還在。

”靳明也伸手緊握住他，語氣沉穩(wěn)，“謝謝于叔叔，我記住了。

”正事說完，于父抬手在他肩上拍了兩下，笑著說，“女朋友不錯，很懂事。

什么時候辦事，提前通知我，我得把行程留出來。

”靳明笑了笑，眉眼間也帶出幾分柔意，“我一定抓緊。

”“這就對了！”于父像是終于放心了似的，點頭道，“大小伙子，老不成家，像什么話。

”靳明低頭笑了下，不好意思地抬手撓了撓鬢角，在長輩面前才像個小孩兒。

洗手間的鏡子前，憶芝把那枚耳墜輕輕拽下來，指腹摩挲著鉆石的切面，冰涼而沉重。

指尖一度停在脖頸后的項鏈扣上，猶豫著……摘下來？還是繼續(xù)戴著？一旦摘了，就像默認了什么。

默認自己選錯了，默認她給靳明丟臉了，默認蔣呈玉說的句句屬實。

在這光鮮亮麗的地方，一個人連逃都必須逃得體體面面。

她把那枚耳墜重新戴上，扣好，站在鏡子前，深吸了一口氣。

回到主桌的路上，有個人和她對上視線，馬上禮貌地打招呼，卻連她姓氏都叫不出來。

她笑著點了個頭，擦身而過，聽到身后有人問，“誰??？”“知見靳總的女朋友。

”那人答。

這就是她在這場宴會中的全部身份。

當她重新落座，肩膀還未放松，靳明已經(jīng)轉(zhuǎn)頭輕聲問她：“走吧？”她抬眼看他，怕他是因為自己才要提前離席。

靳明沒等她點頭，已經(jīng)站起身，替她拉開椅子。

他什么都沒問，也什么都不用問。

他已經(jīng)看見她不好，他從沒見過她的眉眼那么沉。

車子駛過王府井天主堂，沿著金寶街向東行駛，憶芝還是安靜地看著窗外。

自從上車，她一句話都沒說，只是默默地把首飾一件件摘下來，收進手袋里。

靳明忽然出聲，“常師傅停下車，幫我買瓶水。

”車子很快在路邊停下，司機下車走進路邊的便利店，在用餐區(qū)坐下。

剛才是老板需要私人空間的信號，他不必急著出去。

車里靜得幾乎能聽見心跳的回音。

靳明想說什么，目光從她垂著的睫毛掃到她膝上的手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