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節(jié)奏不該太快,他想等她準(zhǔn)備好,而不是此刻逼她站在什么情感的高臺上表態(tài)。
她沒接話,也沒動。
她當(dāng)然認(rèn)得這是什么。
他爺爺奶奶戴了一輩子的信物。
經(jīng)他父母之手傳給他,從未拆開。
她原以為,去香港時只是順道送修,此刻卻被推到自己面前。
她低頭看著那塊表,指尖幾次動了動,始終沒碰。
那是一只非常纖細(xì)的女士手表,長方形表盤,四角是圓潤的弧形,表針和刻度是湖藍(lán)色的。
真皮表帶已經(jīng)有些舊了,這次檢修沒有換新。
但仔細(xì)看才能發(fā)現(xiàn),表帶兩邊的縫線,針腳是新的。
想必是拆掉了舊線,再重新釘縫過,縫得極細(xì),也極穩(wěn)。
針扣因年久而褪色,反而帶著被時間浸潤后的真。
她沒見過小時候的靳明。
但她知道,這塊表見過。
她小心的觸摸了一下表面。
指尖幾乎馬上縮了回來。
那一瞬,她忽然覺得不是她在碰它,而是它在觸碰她,仿佛要拉她穿過時間,把她牢牢留在他身邊。
“這太貴重了。
”她低聲說。
下一句“我不能要”卻沒說出來。
不是說不出口,而是說出來,就太殘忍。
那些她拒絕過的東西,只是金錢。
她可以灑脫地推回去。
而這個,他是把他自己交出來了。
是那種收下就得回應(yīng)的深情。
“你就不怕我戴著跑路?”她試圖笑一笑,找點輕松的氣氛。
他也笑,“這兩塊表從來沒分開過。
你戴上了,就跑不了了。
”她沒笑,只是看著那塊表。
時間一分一秒地走著,滴答滴答,像是在提醒她,這是她無法完成的命運試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