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是靳明和憶芝。
二助看著他,臉上是一種“老板我真幫不上你”的表情。
靳明的目光落在臺面,手指搭在杯沿,像是把這一排玻璃快速估了個值。
六個,一口一杯,他知道自己能撐到哪。
憶芝靠著沙發(fā),頭一偏,慢悠悠地看他一眼。
眼神像在問:“你行不行?”他挑眉回她,話沒出口,意思卻明顯:“你覺得呢?”然后他們就輸了。
輸?shù)煤翢o懸念。
eric一拍桌,像是押中了什么冷門,“哎喲喲,這一對也不靈??!”服務(wù)生已經(jīng)把六杯烈酒推了過來,冰涼的小杯在燈光下泛著一層青亮。
lisa起哄:“親一下算啦!”兩人同時伸手,憶芝去拿酒杯,靳明卻擋住了她的手。
“我來。
”他說得平靜,沒一絲波動。
全場沒人反駁。
男人替女伴擋酒,在這種局上,是天經(jīng)地義的體面選擇。
第一杯,干凈利落。
第二杯,動作不變。
第三杯,他深吸了一口氣。
第四杯,眼一閉,眉心緊了下。
第五杯,喉嚨像灌了汽油,灼熱的溫度從胃一直燒到后脊。
第六杯剛放下,他手指還扣著杯口,明顯屏了一口氣,胸口幾乎是痙攣似的在往上翻。
全桌沒人說話,就像在等他,看他還能不能把這最后一口撐住。
他長長吐出一口氣。
空氣進到氣管那一瞬,酒氣從肺里一層層卷上來,連臉頰都開始發(fā)燙。
二助趕緊推過一杯冰水。
靳明低頭看了一眼,沒動。
此刻連“水”這個字都讓人反胃。
玲子看向憶芝。
憶芝回看她,輕輕搖頭。
用唇語對她說:“我沒讓他喝啊……”這個人情,欠的莫名其妙。
她想問他還好嗎,但又覺得:什么人連喝六個
shot
還能好?。績山M輸家還要再定勝負(f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