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我起來,猛猛揉著眼睛下床,每當(dāng)在李緒這里睡覺時候,我都在猜李緒醒沒醒,我一轉(zhuǎn)頭,果然他睜著眼睛看著我。
李緒眼珠真的很滲人,把我困意都嚇沒了。
“殿下?!蔽?guī)退诤帽蛔樱娴膰?yán)絲合縫,我對他說,“我去軍營,您再睡一會兒?!?/p>
李緒馬上閉上眼睛,像是哄我一樣,長長眼睫覆蓋在眼圈處像月牙一樣,真睡著了。
我穿好衣服,想著李緒的狀態(tài),他是半個月前去軍營的,那天回來,他抱著我好久,伏在我胸口上,平常他總會受一點小傷,我就沒有多過問,他要不舒服我還能少受點罪。
但是我低估了他的勁頭,一天比一天激烈,一不高興就四處啃,有時我洗澡時看著滲人的紅紫印子都心疼自己。所以我理所當(dāng)然的生氣了,這半個月沒與他說話,現(xiàn)在已經(jīng)見血了,不得不去問一嘴了。
今日風(fēng)大,皇家馬場旁正是演兵軍營之地,我站在軍營外,拿出令牌向士兵通報見許將軍。
就在我等待時,一陣肆意的少年聲音傳來,“那位是誰家姐姐!這么漂亮!”
唇紅齒白的少年郎向我跑來,與二皇子十分相像,想必這就是給李緒一槍的陳小將軍了。
我微笑附身行李說:“小將軍好,奴婢是景祥宮的掌事宮女趙溪?!?/p>
“景祥宮宮女?看著不像?!标愋④妿е蓡枺澳阆裎夜霉?,看著兇兇的其實可溫柔了。”
“奴婢不過一個身份低微的宮女,如何能與皇后相比呢?”我繼續(xù)笑著說,好健談的小孩,李緒要是像他這么能說話,我早事事應(yīng)著他了。
士兵與我說這是陳老將軍獨子----陳朔,陳朔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姐姐真是抱歉,前天我與殿下比武不小心弄傷了他,因為比武前他說死傷勿論,我就下手沒輕沒重的。”
短短幾句怎么和李緒昨天說的不一樣?在我疑惑時,許將軍出來與我見面,笑談道,“趙女官來了,殿下今日是有什么事嗎,怎么沒來?”
“殿下近日受傷太多,許將軍就讓殿下休息幾天吧?!蔽艺f,“還有就是殿下這半月在軍營里發(fā)生了什么,最近我看著他點沉悶?!?/p>
“這你都能看出來!”陳朔十分敬佩的說,“他不是一直都冷著臉嗎,可惜了和貴妃長那么像……”
“陳朔……”許將軍拉高音調(diào),陳朔馬上閉嘴了。
“殿下一開始來的時候不慎墜馬。”許將軍說。
聽到墜馬一詞,我險些腳底一軟暈過去,還好咬著舌尖。
“因為過幾天就是秋獵,我與殿下說三位皇子多多少少都會騎馬,讓殿下也練習(xí)練習(xí),到時候給皇上看。”許將軍說,“趙女官請勿擔(dān)心,不過一匹小馬,不會受太大傷,再就是前日比武傷了胳膊,軍醫(yī)也說無事,此事大可不必鬧大。”
“殿下騎馬可真生疏?!标愃氛f,“當(dāng)年貴妃坐上去,再烈的馬都會馴服。”
聽過他們所說的大致,所有人都不會真心對李緒,他們說的話,半真半假,現(xiàn)在我只求李緒在軍營平安無事。
“原來是這樣啊?!蔽铱嘈χf,“對了,靜妃娘娘還托我問殿下功課如何?”
陳朔又搶在許將軍前面說:“這個我知道,他什么都中規(guī)中矩,只有一點,殿下特別不怕疼!”
這個我非常贊同。
“就你多嘴!”許將軍不輕不重的在陳朔后背來一馬鞭。
現(xiàn)在的風(fēng)已經(jīng)比我剛來時還要大,吹得我裙擺走路都困難,額頭碎發(fā)也早已被吹的七零八落。
只好與將軍告別,一轉(zhuǎn)身李緒已經(jīng)穿好墨藍(lán)勁裝站在我身后不遠(yuǎn)處,梳著高馬尾,發(fā)尾隨風(fēng)飄揚,今早不是我為他梳頭,他隨便繩子一綁就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