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安市集的執(zhí)事是有權(quán)要人打開儲物袋供查驗(yàn)的,不過除非人贓俱獲,否則不會隨意沒收東西,做生意本就是要以和為貴,他們也不敢隨便得罪人,誰知道一個陌生人背后會不會隱藏什么龐大的勢力撐腰。
青年長吐一口氣,沒做什么抵抗便打開了儲物袋,我聳聳肩,他還沒打開我就已知道結(jié)果:“衣服不在儲物袋內(nèi),已經(jīng)被他燒成灰了?!?/p>
林公子望向儲物袋內(nèi)窮酸得可憐的幾樣物品,看得有些愣神了,完全就是一個煉氣期雜魚正常持有的家當(dāng):“你身上明明沒有那么多靈石,為何出如此高價參與競標(biāo)?”
“我、我的靈石……歸還給宗門了……我是代宗門高層出來采買的!”
“你離開拍賣會場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就把靈石還回去了?那好,叫你宗門高層出來解釋解釋?!?/p>
“呃……他、他……拿完靈石就坐法器跑了……”
聽完那青年的狡辯后,林公子對我無可奈何的聳了聳肩,臉上表情像是在說:“早知道會這樣,你還能怎么辦?”
青年見我沉思不語的模樣,膽子也跟著大了幾分,嘴角微微上挑略帶戲謔,又不是第一次干這種事了,只要不露出馬腳,即使是太乙宗弟子也不敢隨便抓人審問。
我面露微笑,慢悠悠地走到了青年身后,那青年轉(zhuǎn)頭盯向我,對我懷著十二萬分的戒心,然而林公子將手按在青年肩上,示意他不得亂來。
我將手伸進(jìn)那青年盤好的長發(fā)中,由上而下輕輕的理了一遍,看得在場許多人忍不住起了雞皮疙瘩,一只雄性豬妖用手溫柔地為一個男人梳頭,媽蛋,這什么令人作嘔的場景?
我將梳理下來的手掌平伸到林公子面前平靜道:“請公子開法眼瞧瞧。”
林公子神情凝重,立刻將法力注入雙眼緊盯我指縫,只見上面卡了不少根毛絨絨的銀絲,當(dāng)中還散發(fā)著淡淡的白芒,林公子隨即大吃一驚道:“這是……獨(dú)角吹雪的毛!怎么會出現(xiàn)在你頭上?”
“?。。俊?/p>
“這……”
“真的假的?”
在場眾人齊齊發(fā)出驚呼,本以為這豬妖又想沒事搞事,想不到這次又把事給搞成了,青年面露驚疑連連后退道:“我不知道……一、一定是這豬妖,偷偷拔了兔毛藏到我頭上的!”
林公子一聽到可信度如此低的詭辯,立即制住青年右手,一掌拍向丹田在他身上下了禁制:“胡說八道!那獨(dú)角吹雪可是有金丹修士看守,他一個煉氣散修哪有辦法靠近?”
譚步屈連忙走上前兩步插嘴,臉上的笑容看起來有些逞強(qiáng):“林公子啊,估計是我方才掀開囚車黑布時揚(yáng)起的風(fēng),將兔毛吹得到處都是了……”
我順勢接話道:“公子大可去梳梳其他前排的人,看看兔毛有沒有像他身上那么多。”
林公子為人正直認(rèn)真,自然不敢馬虎,分別又在我、譚步屈、還有幾位觀眾身上采樣,我和其他觀眾身上基本沒沾到兔毛,我盜竊兔毛的說法也就不攻自破了,甚至就連一直待在囚車附近的譚步屈,身上兔毛也沒有這個青年多。
這時代的男人大概是3到7天洗一次澡,雖說修士只要用個凈身術(shù)連澡都不用洗,不過除非有潔癖,大部分男人基本還是維持著這個清潔頻率的,青年會沾到這么多兔毛,自然與他好幾天沒凈身有關(guān)了。
我冷笑一陣后道:“此人可是連續(xù)三天整日照顧獨(dú)角吹雪,身上的兔騷味重得很,要說我為什么會知道……因?yàn)樨i的嗅覺是人類的六百多倍!”
我點(diǎn)了點(diǎn)自己的鼻尖微笑道:“你只要張張嘴,我連你肚里裝了塊燒餅當(dāng)早餐都聞得出來。”
在場不少驚得目瞪口呆的觀眾聽我這樣一說,便同時閉上了嘴。能聞到別人肚子里還沒消化干凈的食物?這什么奇葩神通?修煉這種能力的人懂不懂禮貌???
我只能在心里跟眾人說聲不好意思,這是豬妖與生俱來的天賦。
林公子望著全身一陣惡寒的青年發(fā)出冷笑,看來是接受了我的指控:“將他押進(jìn)大牢聽候?qū)弳?!?/p>
“什……譚管事!譚長老!!”青年急得向譚步屈發(fā)出求救,但他也是愛莫能助,現(xiàn)在的譚老頭恐怕也是自身難保了,總之還是先假裝沒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