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屋里抄起一桿獵槍,別上一把砍刀,又拿上一捆毛氈子,走了出來。
“走嘞,咱得趕在天黑前回來,入了夜,山里會凍死人的!”
陳建軍點了點頭,正要出發(fā),孫秀芹卻從懷里掏出昨晚的紅薯,塞到陳建軍手上。
“娃兒,進山冷,你帶著吃吧!”
見狀,陳建軍臉色一變。
“娘,你……這是給你的,你白天還得去隊上干活呢!”
“娘沒事兒!”孫秀芹擠出一絲笑容。
“娃兒,聽你娘的,拿著吧,進了山,這東西能活命嘞!”張老漢嘆了一口氣,開口勸阻。
大雪天,山里格外消耗體力,多一點吃的,便多一份存活的希望。
這都是趕山人的常識。
陳建軍咬了咬牙,默默收起紅薯,跟著張老漢朝遠處走去。
白雪皚皚,走出去老遠,陳建軍回頭,仿佛還能看見一道身影,矗立在雪地里,一動不動。
他揉了揉鼻子,強忍住眼里的淚水,一步一頓的朝山里走去。
大冬天的山里,荒涼的很,四周都是枯木,被雪壓塌,攔在路中間。
當然,眼下這情況,也沒人知道路在哪兒。
二人只能順著河溝進山,這樣至少有個參照,不至于迷路。
冬天山里唯一的危險便是嚴寒。
反倒是那些蛇蟲虎豹不算多,畢竟都冬眠了。
進了山,最怕的就是迷路,周圍白茫茫一片,根本分不清方向,一旦到了晚上回不去,那就是死路一條。
東北冬天的夜晚可不是蓋的,那是真的會凍死人的。
陳建軍緊緊跟在張老漢身后,二人一腳深一腳淺,慢悠悠往山里深處走去。
在山里,走路也有講究,走的快了,消耗體力,也可能回不去。
而且,還得隨時小心雪地里,蹦出個土坑。
張老漢常年打獵,這些都是身體本能的反應,他每一步都顯得小心翼翼。
“娃兒,跟著我的腳步走,別岔了!”
張老漢開口叮囑著。
一路上,他都時不時跟陳建軍說著話,這也是在確認陳建軍的體力。
“叔,咱這是去打什么?熊瞎子嘛?”
陳建軍對于打獵著實沒什么經驗,畢竟前世的他,壓根沒進過山,只是記得前世張老漢確實打過熊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