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延著暗道一直走,到了伶人換裝的地方。
今天他穿的是常服,伶人看到身長玉立的他,還以為是新來的小生,紛紛上前搭話。
江成瞬間被脂粉味包圍。
雅間里,樊老撥開趙弘的衣衫,用布巾擦掉其胸口的血跡,露出白花花的肚皮。
他拿出一根木尺,探進(jìn)刀口,將每道刀口的深度都記了下來。
“死者趙弘,身中十三刀,刀口最深為五寸七分,最淺為三寸。刀口均偏向左側(cè),若二人互毆,傷口方向應(yīng)該有差異,如今卻整齊如出一轍,很有可能是他人偽造。
另外,血液中似有一股沉香的味道?!?/p>
林知夏湊過去:“像中毒?”
“試一下就知道了。”
樊老從工具箱里拿出一把小刀,薄如紙片,只有手指長。
樊老手里的刀還未靠近趙弘的遺體,外面的白衣護(hù)衛(wèi)就大叫起來。
(請)
n
安王
“不可!一切可否等我家王爺?shù)搅嗽僬f。”
白衣護(hù)衛(wèi)眼里滿是祈求。
林知夏與樊老對視一眼,停了手。
在很多人的觀念里,驗尸代表破壞遺體的完整性,相當(dāng)于讓死者“不得全尸”,會使魂魄不安。
很多家屬都不同意開膛驗尸。
兩名死者身上都被血跡浸染,需清洗過后,才能查驗。
虞姑娘是女身,當(dāng)眾驗尸,更不妥。
整個屋子,只有死者周邊略微有些凌亂,其他地方都很整潔。
偏偏這一塊地方,全被血跡所染,找不到任何線索。
“這里就是女童所在的位置?”樊老指著地上那個印子。
林知夏點頭:“是,人嚇壞了,到現(xiàn)在還沒開口說話?!?/p>
回廊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林知夏回頭的瞬間,白衣護(hù)衛(wèi)正單膝跪地。
安王玄色云錦長袍挾著夜風(fēng)卷入,駐足于血泊邊緣,皂靴碾過木地板細(xì)微的裂痕,青筋暴起的手掌按在刀柄上。
這位親王腥紅的目光定在了兒子的遺體上,眼里似有狂風(fēng)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