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有些顫抖。
懷夕告訴他的解毒之物都是尋常可見的,這兩物就是大夫也想不到。
是因為太過尋常,大夫忽視了。
還是……
懷夕她在安慰他…?
沈云岫不敢想。
“云岫,你沒事吧?”
沈父也睡不著,干脆陪著沈云岫。
看沈云岫一臉沉痛的樣子,他也有些焦急。
半個時辰后,綠豆和甘草水煮好了。
沈云岫趕緊盛出來,換涼一些,就端進屋子里去。
只是一直喚不醒許懷夕,沈云岫心里也焦急,不知該如何。
最后看到對方的唇,也只能嘴對嘴喂進去。
大年初四的北疆,寅時剛過,天色如墨。
沈云岫半跪在榻前,指尖死死壓著許懷夕頸側的傷口。
當時暗器打在她鎖骨下方,現(xiàn)如今周圍的皮膚已泛起蛛網(wǎng)般的青紫。
“懷夕”他聲音啞得不成調,手卻還算穩(wěn)。
“別睡?!?/p>
沈云岫俯身,唇間含著什么渡了過來。
清涼混合著甘甜在口腔蔓延,許懷夕恍惚嘗到雪蓮的清冽,又似有甘草的甘甜。
喉頭滾動間,她聽見沈云岫劇烈的心跳,和他唇齒間溢出的半句哽咽:“求你。”
許懷夕在劇痛中微微睜眼,渙散的瞳孔映出沈云岫慘白的臉。
她想抬手擦掉他額角的冷汗,卻發(fā)現(xiàn)自己連指尖都動彈不得。
“你,終于醒了?!?/p>
看來懷夕沒有騙他,綠豆和甘草是可以解毒的。
“嗯,你別擔心,我會好的?!?/p>
其實,許懷夕自己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畢竟這里不像后世那樣有實驗室,可以研究。
有些毒的解藥至今為止都沒有找到。
更何況還是這種不清楚眉目的毒藥,她現(xiàn)在也沒有精力去研究暗器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