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挽恙……不,現(xiàn)在該稱沈云岫了。
他雙手接過。
許懷夕瞧見他虎口處新結(jié)的繭蹭過劍格,與那些銅釘?shù)呐帕芯褂袔追窒嗨啤?/p>
屯田營的老兵們挨個上前。
有人送磨得發(fā)亮的鋤頭。
有人送硝好的狼皮。
最稀奇的是個胡人老兵,竟捧出把西域葡萄藤的幼苗:“種活了,能釀美酒!”
許懷夕趁亂溜回廚房,從灶膛深處扒出個陶罐。
罐身還帶著余溫,里頭是她偷偷釀了三月的沙棗蜜。
月色滿庭時,賓客終于散去。
許懷夕抱著陶罐蹭到書房門口,聽見里頭傳來沈父的哽咽:“……云娘若在,定要親手為你加冠?!?/p>
“父親?!鄙蛟漆兜穆曇舯韧H彳?,“孩兒很好。”
她正猶豫要不要回避,門突然開了。
沈云岫立在月光里,發(fā)間玉簪泛著瑩潤的光。
正是她去年送的那支。
“禮還沒送完?”
他挑眉,目光落在她懷中的陶罐上。
許懷夕紅著臉遞過去:“沙棗蜜……《本草經(jīng)》說能潤肺?!?/p>
沈云岫揭開蠟封,濃郁的酒香混著棗甜撲面而來。
他忽然用指尖蘸了些許,輕輕點在她眉心:“傻丫頭,這是酒?!?/p>
“???”許懷夕呆住,“我明明按課程上……”
“沙棗含糖高,自然發(fā)酵便是酒?!?/p>
他忽然俯身,帶著蜜酒氣息的呼吸拂過她耳畔,“這份禮,我很喜歡?!?/p>
更深露重,許懷夕輾轉(zhuǎn)難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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