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懷夕接過帕子給他擦拭臉頰。
沈挽恙看著許懷夕這樣認真的模樣,突然有些發(fā)熱。
他想起了他十八歲生辰的
年前
“可若是斷崖,咱們規(guī)劃的坎兒井引水渠就得改道,至少多費半個月工……”
話音未落,院外傳來“吱呀”的推門聲。
沈父扛著鋤頭邁進院子,斗笠上積了層灰土。
許懷夕眼睛一亮,突然合上地圖:“老爺早年不是常往西域跑商嗎?問問他!”
她起身就要往外沖,卻被沈挽恙一把扣住手腕。
“外頭冷?!彼曇舯缺憋L還冷,“披上披風。”
許懷夕低頭一看,這才發(fā)現(xiàn)方才烤火時竟把棉襖脫了,中衣袖子還沾著墨漬。
她訕笑著去抓衣架上的襖子,才準備過去,沈父就已經(jīng)過來了。
他帶著一身寒氣進屋,在火盆邊搓了搓手:“可是要問黑石峽的地勢?”
許懷夕瞪圓眼睛:“您怎么知道?”
“當年運絲綢過那道,摔死過三匹駱駝?!?/p>
沈父蹲下來,粗糙的手指在地圖上劃了條弧線,“得從背風面繞,崖底下其實藏著條旱河床”
沈挽恙突然咳嗽起來,這次卻帶著急促的節(jié)奏。
許懷夕立刻會意,抓起筆在空白處飛速記錄,墨汁甩得袖口斑斑點點。
“沈老爺,那旱河床冬季可有水?”
“有也是冰?!鄙蚋笓u頭,“但開春雪化時……”
“……便是現(xiàn)成的引水渠!l”
許懷夕興奮地一拍桌案,硯臺里的朱砂濺出來,正落在沈挽恙袖口。
三人同時沉默。
沈父突然起身:“灶上還燉著”
“我去看看藥!”許懷夕跳起來就逃。
只剩沈挽恙對著染血的袖口和朱砂混在一處,分不清哪些是血哪些是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