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株花并排擺在暖閣窗前,一白一紅,相映成趣。
沈云岫修剪梅枝時,許懷夕忽然發(fā)現(xiàn)他腕上系著根紅繩。
正是中秋那日她編的如意結(jié),已經(jīng)褪色了,他卻還戴著。
“看什么?”沈云岫突然轉(zhuǎn)頭。
許懷夕慌忙去拎水壺:“梔子該澆水了”
水光瀲滟間,她看見窗紙映出兩人的剪影。
一個低頭修枝,一個踮腳澆花,影子挨得極近,像幅天然的年畫。
除夕守歲,梔子突然開了。
潔白的花瓣層層舒展,香氣清冽如雪。
許懷夕湊近輕嗅,突然被披了件狐裘。
沈云岫不知何時站在身后,手里捧著個木匣。
“年禮?!?/p>
他打開匣子,里面竟是套木瓜花的茶具,“胡商窯里燒的?!?/p>
茶杯內(nèi)壁用釉里紅寫著極小的小字:“歲歲常相見”。
院外傳來爆竹聲,許懷夕借著喧鬧輕聲問:“明年還能一起養(yǎng)花嗎?”
沈云岫拂去她發(fā)間落的雪沫:“嗯,養(yǎng)一輩子?!?/p>
北疆的雪裹著細沙撲在窗欞上。
沈云岫望著銅盆里躍動的火苗,恍惚聽見更夫敲過三更。
案上擺著許懷夕親手包的餃子。
韭菜混著羊肉的香氣混在暖意里
沈父正在絮叨今年的冬小麥,聲音像浸在熱酒里,綿軟又安穩(wěn)。
倒是有些神奇,沈見徳明明是個商人,種地卻也不錯,看他現(xiàn)在的樣子甚至是樂在其中。
直到瓦片輕響驚破這方寧靜。
沈云岫幾乎是本能地抄起墻邊的軟劍,劍鋒劃破夜色的瞬間,三枚淬毒的透骨釘擦著耳際飛過。
他旋身擋在許懷夕和父親身前,余光瞥見她解下腰間軟鞭甩向暗處。
雪原上積雪簌簌落下,十幾個黑衣殺手如同鬼魅從屋檐躍下,刀刃映著月光泛著森冷的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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