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懷夕抿唇淺笑。
——她依舊裝作啞巴。
沈挽恙那夜的話猶在耳邊:“府里耳目太多,你能說話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p>
他的指尖撫過她剛能發(fā)聲的喉嚨,像在觸碰易碎的瓷器,“尤其是正院和東院那邊?!?/p>
今日公子的狀態(tài)好了不少,在書房對弈。
午膳時,許懷夕又熬制了一些清熱解毒的藥湯過去。
黃昏時分,許懷夕挎著洗衣籃,佯裝去后院收衣裳。
暮色漸沉,正院后墻的狗洞隱在雜草叢中,還有那日她看到的紅布。
她蹲下身,指尖試探著狗洞是否能容納她通過。
正要退開時,背后突然襲來一陣勁風(fēng)!
“抓到你了?!?/p>
陰鷙的嗓音貼著耳畔炸開,她猛地轉(zhuǎn)身,正對上沈萬墨猙獰的笑臉。
他身后兩個粗使婆子已抄起木棍,封住退路。
“小啞巴,你在這作何?”沈萬墨一把扯過紅布條,“還是說”他忽然掐住她下巴,“你在偷東西?”
“你們倆,把她帶到我房里去?!?/p>
沈萬墨的聲音里帶著一絲壓抑不住的貪婪。
許懷夕渾身顫抖,雙手徒勞地抓撓著兩個婆子的胳膊,喉嚨里發(fā)出絕望的“嗚嗚”聲。
之前在病秧子的院子里,他礙于種種規(guī)矩,一直按捺著心中的邪念。
可如今,小啞巴落單了,他眼中的欲望瞬間如猛獸出籠。
雕花木門“吱呀”一聲被推開,濃郁的脂粉味撲面而來。
許懷夕被粗魯?shù)厝拥饺彳浀腻\被上。
兩個婆子識趣地退下。
沈萬墨搖搖晃晃地走過來,臉上掛著不懷好意的笑。
就在沈萬墨快要觸碰到她時,許懷夕慌亂的目光突然定格在床頭的青瓷枕上。
求生的欲望讓她瞬間冷靜下來。
她佯裝害怕地蜷縮在角落,趁沈萬墨放松警惕,猛地抄起瓷枕,用盡全身力氣朝沈萬墨的腦袋砸去。
“砰”的一聲悶響,沈萬墨兩眼一黑,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許懷夕不敢停留,赤著腳沖出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