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傍晚,許懷夕正蹲在樹下除草,忽然聽到一陣輕微的咳嗽聲。
她回頭,看見沈挽恙站在廊下,手里拿著一卷書。
“它活過來了?!?/p>
沈挽恙走近,伸手摸了摸一片葉子,“你很會(huì)照顧樹木?!?/p>
許懷夕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沈挽恙忽然從袖中取出一個(gè)小紙包,遞給她:“給你的。”
許懷夕打開一看,是幾塊冰糖,晶瑩剔透。
“算是謝禮?!?/p>
沈挽恙輕聲說,“這棵樹讓我想起母親。她生前也喜歡侍弄花草?!?/p>
許懷夕捧著冰糖,不知該如何回應(yīng)。
沈挽恙似乎也不期待回應(yīng),只是望著木瓜樹出神。
“二公子!”
春桃的聲音突然從遠(yuǎn)處傳來,“藥煎好了!”
沈挽恙皺了皺眉,對(duì)許懷夕點(diǎn)點(diǎn)頭,轉(zhuǎn)身離去。
許懷夕看著他的背影,又看看手中的冰糖,心里五味雜陳。
夜深人靜時(shí),許懷夕躺在硬板床上,含著半塊冰糖。
甜味在舌尖化開,她想起白天沈挽恙說的話,想起那碗可疑的藥。
她翻了個(gè)身,月光透過窗紙照進(jìn)來,在地上投下一片朦朧的光。
明天,她決定要再去看看那碗藥。
不是為了沈挽恙,她告訴自己,只是為了……那株木瓜樹。
畢竟,如果二公子死了,這西院還不知道會(huì)變成什么樣。
那株好不容易救活的木瓜樹恐怕也難逃厄運(yùn)。
就這樣,許懷夕給自己找了個(gè)理由,沉沉睡去。
夢里,她看見木瓜樹開滿了花,沈挽恙站在樹下,手里捧著一碗沒有毒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