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您怎么”
“看腳印。”
他單手托著陶盆,另一只手指向泥地上的痕跡,“你辰時來過兩次。”
許懷夕低頭看自己沾滿泥的靴子。
這人竟連她來澆了幾次水都數(shù)著。
沈挽恙將病苗移到通風處,忽然從懷中取出個小布包:“試試這個?!?/p>
展開是幾粒奇特的種子,扁圓如錢幣,表皮泛著淡紫色。
“胡商說是天山來的。”他捏起一粒對著光,“耐寒耐旱,果實可入藥?!?/p>
許懷夕湊近觀察,發(fā)梢掃過他手腕。
沈挽恙突然咳嗽起來,卻仍穩(wěn)穩(wěn)托著陶盆沒松手。
“沈挽恙?!?/p>
她急忙去扶,掌心貼在他后背,隔著布料都能摸到凸起的脊骨。
“無妨。”沈挽恙緩過氣,將種子放進她掌心,“叫雪蓮果?!?/p>
許懷夕攥緊種子,忽然發(fā)現(xiàn)他指尖有新鮮的血痕。
定是咳血時怕臟了種子,硬生生掐掌心掐的。
沈挽恙的咳疾還沒有根治,這也是許懷夕一直努力的地方。
子時的月光把田壟照成銀白色。
許懷夕提著燈籠巡查苗情,遠遠看見沈挽恙立在坎兒井旁,正往水里投放什么。
“挽恙?”
沈挽恙轉(zhuǎn)身,袖口還滴著水:“來。”
井臺石板上攤著幾張粗麻布,上面滿是密密麻麻的褐色顆粒。
“這是”
“蚯蚓卵。”沈挽恙指向不遠處新墾的荒地,“明日翻到那片去?!?/p>
(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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