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娘戴著斗笠,赤足站在江邊浣紗,嘴里哼著子夜歌,嗓音清泠,連水鳥都停在她腳邊。
她生得極美,卻眼神茫然,像是丟了什么重要的東西。
沈老爺問她名字,她搖頭,只說自己醒來時就在花船上,好像叫云娘。
“她什么都不記得,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p>
沈老爺苦笑,“我原以為她只是尋常的瘦馬,便將她安置在別院??珊髞怼?/p>
后來,云娘有了身孕。
沈老爺以為孩子是他的,欣喜若狂,直接把人帶回沈府。
云娘在生產(chǎn)那夜差點血崩,后來奇跡般地活了下來。
但她的身體越來越差,每日有大半的時間都在睡覺。
在云哥兒四歲那年再也沒有醒過來。
“怪我當(dāng)時忙著生意,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云娘,我對不起你??!”
燭火搖曳,沈老爺?shù)膽曰诼暆u漸低了下去。
許懷夕站在窗邊,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窗框,目光落在窗外漆黑的夜色里。
她總覺得沈老爺?shù)脑捓锊刂裁?,像是刻意模糊了某些?xì)節(jié),又像是……在掩飾什么。
“真相……真的只是這樣嗎?”
她輕聲呢喃,聲音幾乎融進(jìn)夜風(fēng)里。
沈挽恙站在她不遠(yuǎn)處,面容隱在陰影中,看不清表情。
他沉默地聽完沈老爺?shù)臄⑹?,卻始終沒有開口。
直到最后,才冷淡地說了一句:“天晚了,父親該歇息了?!?/p>
沈老爺似乎還想說什么,但最終只是長嘆一聲,拄著木棍顫巍巍地離開了。
屋內(nèi)一時寂靜,只剩下燭芯燃燒的細(xì)微聲響。
許懷夕轉(zhuǎn)過身,看向沈挽恙:“你信他說的嗎?”
沈挽恙抬眸,漆黑的眼底似有暗流涌動:“信不信,重要嗎?”
許懷夕抿了抿唇,沒再追問。
她其實更想問的是——現(xiàn)在的朝廷局勢,又是什么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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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