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汁黑如墨汁,散發(fā)著一股刺鼻的苦味。
許懷夕作為醫(yī)者,自然知道這方子有多難喝。
她接過碗,屏住呼吸一飲而盡,苦得整張臉都皺了起來。
突然,一顆蜜餞被遞到唇邊。
許懷夕驚訝地抬頭,看到沈云岫耳根微紅:“含著去苦味?!?/p>
蜜餞的甜香在口中化開,沖淡了藥的苦澀。
許懷夕含著蜜餞,突然注意到沈云岫右手虎口處有一道新鮮的燙傷。
“你的手”
沈云岫迅速把手縮回袖中:“煎藥時不小心?!?/p>
許懷夕心頭一熱。
沈云岫何等人物,如今竟親自為她煎藥熬湯。她正想說些什么,房門被輕輕叩響。
“先生,陳掌柜求見,說是東家的藥材賬目有問題?!?/p>
侍衛(wèi)在門外低聲稟報。
沈云岫皺眉:“讓他等著?!?/p>
“等等?!痹S懷夕強(qiáng)撐著要起身,“陳掌柜負(fù)責(zé)西域商路,那批雪蓮”
“躺下?!鄙蛟漆恫挥煞终f地按住她的肩膀,“我去處理。”
他起身走到門口,又回頭叮囑:“我讓嬤嬤進(jìn)來伺候你換衣。若再發(fā)熱,立刻叫人尋我?!?/p>
許懷夕點(diǎn)頭,看著他大步離去的背影,心中泛起一絲異樣的溫暖。
“東家,您不知道,沈先生這幾日可把咱們嚇壞了。”
嬤嬤一邊幫許懷夕擦身更衣,一邊嘰嘰喳喳地說,“您高燒不退那晚,先生直接下跪求太子想辦法,把所有人都驚著了!”
許懷夕手一抖,打翻了水杯:“他下跪?”
“千真萬確!”嬤嬤壓低聲音,“老太醫(yī)說缺一味冰片做藥引,將軍連夜騎馬去百里外的雪山取,回來時馬都累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