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手指發(fā)酸。
窗外的月亮悄悄移動,她終于合上本子,卻怎么也睡不著。
第二天,許懷夕干活時格外賣力,連挑剔的張媽都少罵了她幾句。
傍晚時分,她早早來到木瓜樹下,發(fā)現廊下的欄桿上已經放著一張小紙條和一支毛筆。
“今日可好?”紙上寫著。
青梔蘸了墨,在下面歪歪扭扭地回道:“樹長新葉?!?/p>
想了想,又加上:“公子咳血?”
她把紙放回原處,躲在樹后等著。
不多時,沈挽恙來了。
他看了看紙條,眉頭微蹙,提筆寫道:“舊疾,無礙?!?/p>
許懷夕咬了咬嘴唇,突然從樹后走出來,在紙上快速寫下:“藥有毒!”
然后緊張地看著沈挽恙的反應。
沈挽恙的手頓了一下,眼神變得復雜。
他慢慢寫道:“你如何知曉?”
許懷夕指著自己的眼睛,又做了個喝藥的動作,最后模仿銀針變黑的樣子。
沈挽恙沉默了很久,久到許懷夕以為他生氣了。
終于,他提筆寫下:“勿告他人?!?/p>
然后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一粒藥丸服下。
許懷夕驚訝地看著他——原來他知道!
沈挽恙似乎看出她的疑惑,又寫道:“將計就計?!?/p>
然后指了指許懷夕,再指指木瓜樹,最后畫了個問號。
許懷夕明白他是在問能不能繼續(xù)這樣交流。
她用力點點頭,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暖流。
夕陽的余暉灑在兩人之間的紙條上,墨跡閃閃發(fā)亮。
許懷夕忽然覺得,在這個舉目無親的時空里,她終于不再是孤獨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