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岳起來,已經(jīng)是十點了。最晚又是逛鬼市,又是抽獎的,最后搞得太過于興奮,以至于輾轉(zhuǎn)反側(cè)難以入眠。醒來之后,簡單洗漱后,鐘岳開始準備規(guī)劃起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了。
雅舍的布置,他不準備先動手,因為即便是拿到五百斤油的墨方,眼下他也不可能去煉制墨錠,因為他缺少了一樣很重要的東西,那就是錢!
現(xiàn)在家里出了一些泡面跟米之外,就剩下個二三十塊錢了,這就讓他很拮據(jù)了。當務之急,必須要將手中的那些古董先出手再說。
那幅畫,鐘岳是不打算先動它的,系統(tǒng)評估的價格都是一個問號,一定是存在很大問題,現(xiàn)在還不著急,他準備先將手中的那方印章先給處理了。
一邊在鍋里煮著粥,鐘岳先在院子前的那片桃林中走了一圈,看看是否長蟲。桃樹開裂的地方,已經(jīng)滲出透明的桃漿,猶如琥珀,十分誘人,地上一個星期前落下的花瓣,已經(jīng)融入到泥里,只有一絲痕跡,能看得到那是落花。
走了一圈后,鐘岳的心情收獲到了閑適跟寧靜,古代隱士,大抵都結(jié)廬山野,或許這就是人與自然的交流吧。等回到家中,鐘岳先將鍋中的粥盛出,放上一些豬油跟細鹽,準備登錄系統(tǒng),趁現(xiàn)在良好的心境,再去觀摩一遍金農(nóng)的漆書創(chuàng)作。
“鐘小友今日精神飽滿,狀態(tài)甚佳啊。”
在看完一幅作品的創(chuàng)作之后,金農(nóng)將筆擱在巖石之上,微笑地看著鐘岳。
“冬心先生,書法之道,有盡頭嗎?”
金農(nóng)微笑地看著鐘岳,“那你說,這海有盡頭嗎?一個人的書風,不可能是一成不變的。老朽早年工于漢隸,之后又自創(chuàng)漆書,年過天命,方工于畫,世事無常,吾心即吾筆。”
“吾心即吾筆……冬心先生,受教了?!?/p>
“善哉。”
鐘岳退出了筆法精修系統(tǒng),漆書的精修,讓他不僅僅收獲到書法上的造詣,更是整個人精神上的提升。之前向往大城市的他,漸漸喜歡上了這樣恬適的生活。
坐在小院的青石板上,鐘岳喝著有些稀薄的米粥。
咚咚咚!
鐘岳放下碗筷,“來啦?!?/p>
將古舊的插銷打開,大門被咣得推開。
鐘岳看到被一個女子攥著衣肘的周大光,疑惑道:“大光哥?”
“小岳……”
“不許說話!我問你,昨夜你跟我們家大光在一道兒?”
鐘岳見到殺氣洶洶的周嫂,點了點頭,估摸著是來查崗問話的。
“去哪兒了?”
“我有事讓大光哥幫了個忙,跟師父一起,坐著大光哥的貨車去了趟城隍廟?!?/p>
周嫂臉上的怒意稍稍減了一分。
“老婆,我沒騙你吧。我就說是跟小岳……”
“你別說話!”周嫂單手叉腰,“我問你,昨夜跟他分開是什么時候了?”
“大概十點的樣子。”
周嫂看著鐘岳的臉龐,“你還找我們家大光借錢了?”
“嗯,借了八百。”
周大光松了一口氣,“老婆你看,我沒騙你吧。昨天就是跟小岳去鬼市買家具去了,你還非要懷疑我拿著錢去大保健了,怎么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