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東西不多,無非是一些古建筑的測繪手稿。
江奉英一直以為,我只是個大字不識的孤女。但其實我是跟著外公長大的。
外公年少時在費城濱州大學建筑系留學,回國后戰(zhàn)火紛飛,面對摧毀的古建筑,他心痛難耐卻又無可奈何,只能留下手稿。
晚年他遭到迫害下鄉(xiāng),臨死前,他握著我的手說,如果可以,希望我能幫助古建筑傳承。
跟著他長大我自然學到了不少東西,外公的學生李進懷曾經(jīng)要帶我出國,我放不下外公,只能拒絕。
再后來,我嫁給江奉英,就拒絕了進懷哥遞給我的進組邀請。
一個人閑暇時走在北城,默默做著測繪記錄其實也挺好。
只是現(xiàn)在,我才發(fā)現(xiàn)我天真得可笑。
我不僅辜負了外公寄托在我身上的期望,還浪費了自己的生命。
甚至那些待我拯救的古建筑,也在一點點消失。
慢慢整理完手稿,我卻慌亂間發(fā)現(xiàn),最新的一份——在塌方中毀滅的古寺的圖紙,沒了。
我出院前托江奉英將圖紙帶回家,可現(xiàn)在,我卻找不到了。
我急忙著亂翻,大門卻在這時被打開了。
“你在干什么?”
江奉英皺眉,冷冷質(zhì)問。
“我上次讓你帶回來的圖紙呢?”
見我神色緊張,他的臉沉得更加嚇人。
“你還關心什么圖紙?是不是上次住院時那個,我還沒說呢,你每天都在干什么?
“為了畫個什么破圖,跑到深山去,你是忘了自己懷孕了?”
他揉了揉眉心,不耐煩地轉(zhuǎn)移話題:
“飯做了嗎?你住院時姑姑是不是來過,我記得她送了挺多國外的巧克力,你不吃給秀芩吧?!?/p>
死死盯著他的我,卻捕捉到他的一絲躲閃和心虛。
立馬攔在他身前,逼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