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奔跑離開現場的空隙,他如此想道。
這件事沒什么可辯駁的余地,他的工作就是這樣,總是能讓人在措手不及的時候感到驚喜。
你永遠也不知道這群幫派能掏出什么東西來對著你狂轟濫炸。
土制手榴彈已經算得上是其中危險性比較低的了,這種東西總比能夠一下炸塌一棟樓的火箭發(fā)射器要好。
深呼吸了一次,卡里爾繃緊了腿部的肌肉,打算離開。
他不能久留,除非他想和幽魂一樣經歷一場狂歡節(jié)。
半秒后,卡里爾的眼中再次亮起了那種森寒的藍光。
緊接著,他輕靈地跳出窗戶,在落地的一瞬間屈膝,肌肉鼓脹,竟然只用幾個縱跳便瞬間來到了幾百米之外的某棟高樓頂端。
在此過程中,風聲在耳邊呼呼大作,冰冷的氣溫幾乎讓他的皮膚喪失知覺,而他卻依然大睜著眼。
昆圖斯的景色掠過眼底,當它們徹底消失之后,他才終于笑了一下。
觸地感隨之而來,這意味著他落地了。
略帶疲憊地再次深吸了口氣,卡里爾緩慢地靠著墻坐了下來。他的脊背有些不舒服,需要靠著什么東西來緩解一下。
樓頂有十多臺空氣過濾器正在安靜的運行,它們的狀況很不錯,顯然才被維護過不久。這棟大樓內所居住的人應該和貴族們有些關系,否則不可能得到這樣的生活待遇。
將這件事記在心底,卡里爾便開始關注自己。不過,當他做這件事時,總是免不了疼痛的。
每一次都是如此。
在細致的感知后,卡里爾注意到,他的腿部肌肉非常酸痛,骨頭也在哀鳴。
很顯然,在經歷了剛剛那樣的一場戰(zhàn)斗與超越正常人想象的奔逃后,他的身體正在向他抗議。
換句話說,他的體質在拖累他。
但這不重要。
雨停了。
卡里爾搖了搖頭,決定再次用他最討厭的幽默感為自己講個笑話,好緩和一下他如今糟糕的情緒。
“看開點。”他自言自語道。“最起碼你將那兩輛摩托車還了回去,不是嗎?做人要有禮貌,還要有誠信。有借有還,再借不難。”
在講完這個笑話以后,卡里爾等待了三分鐘。
他沒能笑出來,他始終沒有笑。
我的幽默感果然很糟糕,我討厭講笑話??ɡ餇栂?。
他嘆息了一聲,隨后便開始思考。在做這件事的時候,他不停地進行著深呼吸。
大清洗很快就要來了。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