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食物與鬼魂哲學(xué)家（第2頁）

“為什么不吃老鼠呢？”幽魂皺著眉問。“如果你擔(dān)心病菌，你可以取出內(nèi)臟，然后用火把它烤成焦炭?！?/p>

卡里爾的臉頰抽搐了一下。

“幽魂，別告訴我你最近還在偷偷的抓老鼠吃，我明明每隔三天就會去拿很多營養(yǎng)膏回來！”

“營養(yǎng)膏不好吃，老鼠好吃，而且老鼠很大?！?/p>

幽魂扭過頭，開始顧左右而言他。“還有，它們一般都是成群結(jié)隊出沒的，抓住幾只就能吃得很飽”

“那不是你吃老鼠的理由！”

卡里爾嚴(yán)肅地說，同時用手指抓起了一把黑色的粘稠物質(zhì)，傳回來的觸感讓他的腹部有些抽搐。然而，他還是就那么吃下去了。

甚至沒有猶豫。

再怎么難吃，這東西也是食物。而且，在諾斯特拉莫這種鬼地方，它相對來說已經(jīng)算得上干凈了。

“可是，我覺得，老鼠比營養(yǎng)膏要好上一點，卡里爾?！庇幕戟q豫地勸說?！澳阏娴膽?yīng)該考慮一下老鼠。”

“你給我記住，幽魂，伱是人！而人是不吃老鼠的！”

“你說謊，我知道很多老鼠的烹飪方式，如果人不吃的話，誰會發(fā)明這么多種讓它們變得美味的方式？”

幽魂一邊說，一邊砸了咂嘴，似乎想要靠想象力復(fù)原出他腦海中的那些老鼠菜肴。

“我沒說謊?！?/p>

還有，創(chuàng)造你的那個家伙是不是有什么問題？

卡里爾難以置信地皺起眉。

他為什么要往你腦子里塞老鼠的烹飪方式這種知識？

“但是，那些老鼠看上去真的很好吃啊?！?/p>

幽魂說道。他蹲著，略帶憧憬地扭過頭，看了一眼石像鬼下方的景色。

霓虹燈一如既往地分裂了天空，不遠處有車輛轟鳴而過。他們所蹲踞的這只青銅石像鬼很幸運，還沒有被酸雨腐蝕。

幽魂很喜歡它，正拿手摸它的頭，感受著那種規(guī)整。

他的體溫也在逐漸溫暖這只石像鬼，漸漸地，摸上去的地方也就不再那么冰冷了。這種正反饋讓幽魂開始不亦樂乎地加長了手掌停留的時間。

卡里爾注意到了這一點，憑借對幽魂習(xí)性的了解，他知道，如果不出意料的話，接下來的好幾天，幽魂都會選擇在這里開始俯瞰了。

他的行為天真而幼稚，正如一個孩子會做的那樣。

而卡里爾知道，在這份天真的表象之下所隱藏起來的，是一個只需要時間成長起來就能顛覆整個世界的怪物。

至于幽魂的話，他則沒有再回答，卡里爾很怕自己的想象力在這個不該發(fā)揮的時候起作用。

吃營養(yǎng)膏本身就已經(jīng)是一種折磨了，如果還要讓他在吃營養(yǎng)膏的時候想象烤成焦炭的老鼠或者是被剝了皮的清蒸老鼠

他的臉抽搐了一下。

“他們呢？”幽魂突然問。

他的問題終結(jié)了卡里爾的想象，這讓他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