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溝通是很重要的（第4頁）

鬼魂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聲音在庇護所內(nèi)回蕩。屋外的風正在凄厲的號叫，他的笑聲混雜在其中，卻并不使人感到可怕。

“我看不出不同，卡里爾?！庇幕曷愿芯趩实鼗卮?。他就是這樣容易被讀懂，所有的情緒都寫在臉上，就像一本攤開的書。

卡里爾仍然笑著，他搖搖頭：“你不懂很正常，也沒人會要求一個一歲半的孩子去懂得這些，但是，我希望你記住一件事?！?/p>

“什么事？”

卡里爾輕聲開口：“那個叫巴瑞的人，他所追求的是第二種?！?/p>

幽魂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卡里爾將第二種活著描述的非常美好，這讓他不明白，巴瑞憑什么能和第二種扯上關(guān)系？

“實際上，幽魂。諾斯特拉莫上所有的幫派與貴族追求的都是第二種。但這并不意味著第二種是壞的，他們只是用錯了方法，而且，錯得非?？膳隆！?/p>

“方法？”

“是啊，方法這件事，不能全怪他們。這個世界有問題，幽魂?！?/p>

卡里爾仰起頭，閉上眼睛，略感疲憊地嘆了一口氣。他的聲音在接下來變得更為輕柔了，像是睡前的低語，或夢中的囈言。

“人人都想活的更好，人人都想有尊嚴的活著。沒有人想在工廠內(nèi)忍受惡劣的環(huán)境工作上十八個小時，然后拖著疲憊的身體走回家中，在惡臭狹窄的棚屋里咳出血液，將病痛帶給家人”

幽魂看見，卡里爾臉上有雨水劃過。

“沒有人想忍受那些事，也沒有人應(yīng)該忍受。但他們不得不忍受。他們只有兩個選擇，加入幫派，或死在某個深夜?！?/p>

“選擇后者的人只能咽下一切，咽下苦難、悲傷、憤怒、絕望有人反抗過，但他們的反抗在自動槍面前什么都不是?！?/p>

“不該這樣的，幽魂?！笨ɡ餇柕统恋卣f?！斑@世界不該這樣的?！?/p>

“你很難過嗎，卡里爾？”幽魂小心翼翼地問。

“不?！?/p>

“但是，你好像在——”

“——七個小時后叫醒我，可以嗎，幽魂？”

“啊？”

“我需要休息一會。”卡里爾睜開眼睛，平靜地微笑?！拔覀兊挠媱澾€有最后一步需要進行，所以，七個小時后叫醒我，好嗎？”

“好的，卡里爾。”幽魂低聲回答。

不知為何，此刻，幽魂有些難過。

但不是因為巴瑞。